之中,他们五人用计干掉了那铁蛟怪鼋。接下来,又在巍巍太行之上,连续击败孙登c王麟c王朗,还有吴汉。虽然接连遭遇危险,最后却逢凶化吉。
而今天,他再一次站在渡船上,前方同样是危险重重。他能不能像上次一样,将所有磨难都尽数踏于脚下?!应该能,当初陪同他渡河的,只有三娘和邓奉c严光和朱佑,以及百十名毫无纪律可言的老兵痞。而这次,虽然刘玄没肯给他一兵一卒,至少,他身边除了将领之外,还有四百多百战余生的弟兄!
“文叔,你还记得,那年我们离开河北,也是在这渡船之上,你自己说过些什么吗?”马三娘的声音,忽然在他耳畔响起,隐隐带着几分期待。
“我?” 刘秀迅速扭头,恰看到马三娘如花笑靥,心中不禁一热。然而,他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马三娘指得是哪句话。这么多年相处下来,他早就习惯于三娘的存在,就像习惯于自己的左手和右手。早就忘记了将每一句话,每一次承诺,都牢牢地记在心中。
“你说,河北虽乱,却是英雄立身之地,等见过了家人,就要与我再回到这里,行侠仗义,为民除害!”马三娘一看刘秀的表情,就知道后者给不了自己需要的答案。然而,她却丝毫没有介意,笑了笑,大声替刘秀重复,“我等了又等,没想到还真的能跟你再一起渡河北上!”
“这几句话我记得!”刘秀心中一暖,解释的话脱口而出,“这回,咱们就一起行侠仗义,为民除害!”
“水向东流日向西,嫁狗随狗嫁鸡随鸡,若是嫁给那读书郎,窗前画眉日迟迟。若是嫁给那无心的鬼呦,白发对水愁青丝” 那艄公的酸歌继续从船尾传来,飘飘荡荡,萦绕不散。
马三娘笑着朝水面啐了一口,随即将满头秀发盘到头顶,用帕子轻轻裹紧。她的头发很黑,无论如何都不会发白。哪怕喜欢上了一个无心的,也没必要发什么愁。只要终日守在他身边,影子自然会落进他胸口,代替心脏来为他跳动。
“三姐” 刘秀忽然有些内疚,想了想,轻轻握住了马三娘的右手。
终日握刀厮杀,这只手已经不像第一次紧握时那般柔软。然而,却能令他感觉到无比的安宁。“等找到地方立足,我就去派人跟马大哥提”
“提什么?”马三娘看了他一眼,促狭地打断。
“提亲!” 刘秀毫不犹豫地给出答案,然后将手握得更紧。
寒风刺骨,却吹不冷两颗滚烫的心脏。无数难忘的回忆,瞬间化作一座巨大的桥梁,横亘两颗心脏之间。无论这两颗心原本差得多大,距离曾经有多遥远。
“靠岸了——!”艄公忽然停止了酸歌,拉长声音,大声喊道。
刘秀忽然将手松开,然后捉挟而又快速的捏了一下马三娘的手心,随即不再看她那羞红的娇颜,转身呼喊士兵,集结下船。
前几批渡河的将士,已经搭建好了行军灶。又从船夫手上,买了十几条黄河大鲤鱼。不多会儿,河畔就飘起了鱼汤的浓浓香气。弟兄们敞开肚皮,大快朵颐!
“这黄河大鲤鱼果然名不虚传!”吃过饭,朱祐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笑着说道,“可惜士载那小子没口福,只能留在新野继续受刘玄的窝囊气。”
“恐怕未必是窝囊气,刘玄那厮,天性凉薄,也把别人想得都跟他一样!” 严光看了他一眼,轻轻摇头,“咱们几个人,论武艺,恐怕士载当排第一。他比马大哥,铫将军和贾君文差一些,比刘玄手下那些土鸡瓦狗,却强出至少两倍。此番刘玄找借口把他和文叔分开,恐怕是想施展当初拉拢李秩的故技!”
“ 他想得美,士载就是瞎了眼睛,也不可能覆那李秩的旧辙?”朱祐闻听,立刻不屑地撇嘴,“况且李秩到现在,还被刘玄关在大牢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