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遍。行动上,却只能选择顺从。
“你当年是青云榜魁首,想必书读得不差!”严盛知道他心中不会痛快,轻轻吐了口气,温言告诫:“应知‘仁者爱人,有礼者敬人’的道理。爱人者,人恒爱之;敬人者,人恒敬之。况且你我今日都是陛下爪牙,一举一动,都事关圣上声名。你把百姓朝城外一赶了之,自己倒是落了个清闲。而过后,百姓冻饿而死的罪名,却全都要落在陛下身上。陛下对你我都有知遇提携之恩,我等如此相报,过后岂能心安?”
吴汉闻听,愈发无言以对。只能红着脸,拱起手连连称谢。在旁边偷偷看热闹的刘秀听了,心中也对严盛油然生起了几分敬意。悄悄整顿了一下衣衫,正准备上前向此人道一声谢。冷不防,却发现对方将目光转向了自己,大声问道:“喂!那胆大包天的书呆子!当街妨碍骁骑营执行公务,你莫非嫌自己活得太舒坦了么?”
“学生刘秀,见过执金吾!”刘秀被问了个措手不及,赶紧红着脸上前数步,长揖及地,“学生刚才并非有意妨碍公务,而是见灾民们哭得可怜,想要替他们讨个人情!”
“只是想讨个人情?你这小子,倒是机灵!”执金吾严盛又看了他一眼,笑着点头,“机灵且好心肠,难怪有人要托严某照顾于你。走吧,马上就要到宵禁时间里,你自己走,一路少不得被巡夜士兵盘问。严某今天干脆就好人做到底,直接把你送回太学!”
“这”刘秀楞了楞,旋即再度躬身,“多谢严将军!”
“什么谢不谢的,家父与令师是同门,咱俩其实还算师兄弟!”与先前面对吴汉时判若两人,严盛笑呵呵地跳下汗血宝马,将节钺和缰绳都交给跟上来的亲信侍卫。然后笑呵呵地走到刘秀身边,与他并肩而行。
“如此,学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刘秀听得满头雾水,却知道此刻不是刨根究底时候。又赶紧拱了下手,随即迈开脚步。
正憋了一肚子气的吴汉,同样被严盛对待刘秀的态度,弄得莫名其妙。愣愣半晌,直到二人的身影彻底被夜幕吞没,也没想明白,为何姓刘的运气如此之好。分明刚刚惹怒了皇帝,眼看着就要被破鼓众人锤。转眼间,却又冒出来个执金吾,主动替他撑腰!
要知道,那执金吾严盛,可不仅仅是本人位高权重。其身后,还站着一个大司马严尤,太傅平晏,如果这两个人也铁了心要保刘秀周全,除非皇上亲自下令,否则,长安城内谁想动刘秀都得掂量掂量。
“将军,要不要属下再将那些灾民抓”骁骑营“当百”田酬见吴汉的脸色一变再变,还以为他不甘心向严盛低头,小心翼翼地走上前,用蚊蚋般的声音请示。
“抓个屁!”吴汉抬起脚,一脚将田酬踹出来半丈远。“你没听执金吾说么,再抓灾民,就是故意朝陛下脸上抹黑!老子吃饱撑的,才自己給自己找麻烦!”
“哎,哎!”田酬在地上接连打了两个滚儿,然后又爬起来,苦着脸告罪,“卑职知道啦!卑职刚才被猪油蒙了心,将军您别跟卑职一般见识!”
“回来!”吴汉恃才傲物,却并非蛮横之辈。见他说得可怜,肚子里的怒火顿时就减弱了一大截。收起腿,大声吩咐,“找几个机灵点儿的弟兄,这几天轮流去太学附近巡视。无论听到任何风吹草动,就立刻向老子汇报。老子就不信,那些曾经在刘秀手里吃过亏的,得知他恶了陛下,还会任由他继续招摇!”
“是!”田酬连忙低头答应,然后叫来十几个平素最有眼色的兵卒,将吴汉布置給自己的任务,不折不扣地安排了下去。
毕竟是天子亲军,精锐中的精锐。转眼间,接到任务的兵卒,就纷纷迈动脚步,冲向太学。又一转眼功夫,有人已经像幽灵一样,远远地缀在来刘秀身后。
此刻正满头雾水的刘秀,哪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