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们小小年纪,怎么能对同窗下如此狠手?”太学主事王修被苏著的惨样吓了一哆嗦,停住脚步,冲着周围的学子怒目而视,“此事是谁带的头?自己主动站出来认罪!否则,王某一定不会让他轻易过关!”
“不是我!”“不是我!”众学子们摇头摆手,坚决不肯站出来充当英雄。
太学主事王修见状,眼睛里的怒火更盛。猛地一皱眉头,随手拉住一名学子的前大襟,厉声逼问,“牛同,是不是你?王某刚才就看你打人打得最欢。他跟你何怨何仇,你竟然下如此毒手!”
“冤枉,主事,我冤枉!”学子牛同吓得额头冷汗乱冒,扯开嗓子,大声喊冤。
“不是你,那是谁?你如果不说,王某就拿你是问!”主事王修八字眉倒竖,三角眼圆睁,目光里也充满了恶毒。
学子牛同手足无措,眼含泪水四下乱看。最后,却目光却掠过了刘秀,径自落到了自己的手上,“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是他,是苏学长他故意弄了一辆马车来撞大伙,大伙气愤不过,才”
一句辩解的话还没等说完,先前已经假装死去的绿帽师兄苏著,猛地从雪窝子里坐了起来,手指前伸,大声控诉,“是刘秀,是刘秀带头袭击我,还,还冤枉我故意拿马车撞人!主事,您老可算来了!您老可要为学生主持公道!”
“哪个是刘秀,自己站出来!”太学主事王修的眼睛里,迅速闪过一丝嘉许。随即,又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模样,丢下牛同,怒喝着环顾四周。
站在绿帽师兄苏著手指正对位置的刘秀,躲无可躲,只能硬着头皮上前,向王修行礼,“后学晚辈刘秀,见过主事!”
“你小小年纪,为何心肠如此歹毒?今日若不是王某来的及时,他的性命,都要交代在你手上!”太学主事王修的目光,瞬间变得像刀子般锋利,看着刘秀的眼睛,厉声喝问。
“启禀主事,学生不知歹毒二字,由何而来!更不知道,他故意放纵马车撞人犯了众怒,与学生有何关联!”刘秀被问得心口发堵,却强忍怒气,沉声回应。
马车失控得蹊跷,太学主事王修,也出现得过于“及时”。缺乏足够证据,刘秀无法判断,绿帽师兄跟王主事两方,是否暗中勾结。但是,无论如何,他都不会选择坐以待毙。
那主事王修,乃是皇帝王莽的族弟,在太学里的地位仅次于两位祭酒,影响力,却还有过之。平素无论是针对博士还是学生,都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万万没想到,一个刚入学不到两月的新丁,居然对自己公然顶撞。顿时,怒火直冲登门。注1
“差点把同窗师兄殴打致死,这种心肠不叫歹毒,还有什么配得起歹毒二字?”抬手指着刘秀鼻子尖,主事王修的咆哮声宛若惊雷,“至于放纵马车撞人,如此大风雪天气里,马车失控再平常不过。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就是他故意而为?没有证据,却栽赃陷害同门,你,你这种凶残歹毒之辈,王某怎么能容你继续留在太学带坏他人?!”
“我,我没有!”刘秀毕竟年龄还阅历也不充足。听了王修一味地颠倒黑白,顿时委屈得额头青筋根根乱蹦,梗起脖子,大声抗辩道:“那么多双眼睛都看到了,他的马车直接冲进了太学,差一点儿就撞死了人!那么多双眼睛都看到了,他带着一伙爪牙,围攻邓禹。我只不过看邓禹被打得可怜,才出手相救,怎么就成了殴打师兄?王主事,您想把我从太学赶走,就尽管明说。何必费如此大力气,变着法子朝我头上栽赃!”
“
栽赃,你居然敢说王某栽赃?”王修被气得不怒反笑,咬着牙,用力摇头,“王某身为你的师长,尚不能博得你半点儿敬意。更何况是你的同门和同学?好,今天王某就让你心服口服。你说很多人都看到他的马车差点儿撞死了人,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