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巴以解旅途寂寞。,
正打得热闹之际,忽然间,耳畔却传来了一声惊呼,“三郎,三娘,你们俩在干什么?”
原来是严光听到动静,跑过来帮忙。结果,正好将二人互相丢泥巴的情景看了个清清楚楚。
“你问她?”刘秀顿时找到了评理对象,跳起来,指着马三娘的脸,大声“控诉”。
本以为马三娘会立刻开口反驳,谁料,少女的脸却忽然红到了脖子根,低下头,转身便走。
“刘三,马三娘,你们俩怎么这么慢?”邓奉也于河畔兜了个圈子,匆匆折回。看见刘秀狼狈不堪地站在一个臭水坑中,又看到马山娘带着一身烂泥转身要走,愣了愣,嘴巴瞬间张得能塞进去一颗鸡蛋。
“我们,我是我,他是他,哪有什么我们?!”马三娘被问又急又羞,想辩解几句,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两只眼睛里顿时泛起了泪光。
“三娘,他欺负你?”邓奉顿时自行脑补了刘秀对马三娘无礼的场面,一蹦老高。“好你个刘三,平素看上去像个正人君子,居然,居然”
双脚还没等落地,耳畔却又传来了马三娘的怒喝,“狗屁,就他那三脚猫功夫,我一只手都轻松拿下!想,想要欺负我,除非,除非”
话说到一半儿,猛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是这场“泥巴仗”大获全胜的那一方。刘秀刚才已经被被自己杀得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顿时,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心中委屈的由来了。脸色又是一红,抬起袖子遮住面孔,撒腿就逃。
她的腿上功夫原本就好,又一门心思“逃命”。严光等人怎么可能追得上?跟在身后喊了几声,却没得到任何回应。只好摇摇头,由着她跑没了影子。
“死刘三,臭刘三。不就是昨夜帮了我一个忙么?施恩求报,你算什么英雄?”马三娘一口气足足跑出了二里多地,知道周围都没了人,才停住脚步,对着一片空荡荡的草丛大声唾骂。
如果有可能,她真的想就此逃走,永不回头。然而,转念想起哥哥马武还昏迷不醒,而自己既不通医术,身上也没半文铜钱,顿时一肚子英雄气,都化作了两行清泪。
想救哥哥,最好的选择,就是继续跟刘縯等人结伴同行。可如果自己掉头回返,恐怕又得被盐巴虎和灯下黑等人看了笑话。特别是刚才那句,“三郎三娘”,喊得人心里直发慌,好像跟那死刘三已经成了一家人般,这辈子难分彼此。
可那怎么可能?刚才刘三还亲口说过,自己跟他不是一路人!
不是一路人就不是一路人吧,谁稀罕!
死刘三儿心肠又坏,脾气又差,还是个彻头彻尾的官迷。早晚会沦为跟岑彭一样货色,不遗余力替狗皇帝卖命,带着郡兵,跟自己和哥哥血战疆场。
想到最后总会有一天,自己会跟刘秀面对面举刀而战。而自己,恐怕十有会念着相救之恩,下不了杀手。而刘秀肯定会像今天甩泥巴时一样,毫不留情。马三娘心里没来由就又是一阵刺痛。猛地往地上一蹲,双手捂着脸,“呜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给你”不知哭了多久,头顶上的阳光忽然一暗,有只水袋悬在了她眼前。
光凭着声音,马三娘就知道来人是刘秀。劈手将水囊夺过,远远地掷了出去,“别管我,假仁假义!老娘才不会束手就擒!”
“你,你这人怎么不知道好歹!”刘秀虽然已经在河水里洗干净了手脸和衣服,但此刻身上潮乎乎的不好受,见自己一番好心,居又被当成了驴肝肺,顿时少年心性又犯了,跳开数步,指马三娘大声叫嚷。
“我不需要你来”抬起一双哭红的眼睛,对着刘秀怒目而视。看到对方还没长出胡须的面孔和浑身上下湿漉漉的模样,才忽然想起来,刚才自己被此人用各种方法杀了好几十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