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有客入室非所请为第一个出现的盟主姜和晨加更
“小秀才,又在憋什么坏水?莫非你真的活腻烦了不成?”一个蚊蚋般的声音陡然响起,隔着窗子,外面的人根本不可能听见。却让屋子内的郎朗声,嘎然而止。
说话的是一名少女,目光明澈如秋水,手中的钢刀也亮若秋水。被压在刀刃下的刘秀激灵灵打了个冷战,无可奈何地将平摊在桌案上的绢册举起来,端到少女的眼前低声解释,“这是诗经,考试必考的部分。上面的每一个字的都清清楚楚,不信你自己看!”
绢是上好的白绢,上面每一个字,都有婴儿拳头大小。只是,少女能分辨出字的数量多寡,却分辨不出其中任何一个所代表的意思。顿时,原本粉白色的面孔,恼得鲜红欲滴。抬手对着刘秀的脑门儿先拍了一巴掌,然后咬着牙低声怒叱,“拿远点儿,我嫌墨臭。有钱买绢书了不起是么?要不是你们这些豪门大户拼命搜刮,四下里也不至于到处都有人活活饿死!”
“呀,你怎么打人?!”刘秀的脑门上,立刻出现了五根纤细的手指头印儿。愣了愣,满脸愤怒,“你没看见,我们四个人合用一本绢书么。况且这绢是我家自己纺的,字也是我从别人那里借了书,一笔一画抄下来的。怎么到了你嘴里,就立刻成了为富不仁了?”
“这!”少女被问得理屈词穷,却不肯认错。将好看的杏仁眼一竖,继续胡搅蛮缠,“你说是你抄的就是你抄的?小小年纪,就会吹牛?这上面的字好看的紧,即便是县城里专门给人写讼状的教书先生”
“写字好坏,跟年纪有什么关系?”刘秀撇撇嘴,伸出手指在桌上的水碗里蘸了蘸,随即指走龙蛇,”薄言追之,左右绥之。既有淫威,降福孔夷。”
无论大风格和骨架,都与绢册上的文字毫厘不差。
这下,少女的脸面,可有些挂不住了。将未握刀的左手往起一抬,就准备以“理”服人。旁边的瓜子脸严光见势不妙,赶紧低声出言提醒,“马三娘,你是不是不想救你哥了。我们这声一断,楼下肯定要问个究竟。万一”
话音未落,楼下已经响起了邓晨不满的质问声,“刘秀,邓奉,朱祐,上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几个怎么突然哑巴了?”
“没事,没事儿!”位置靠近窗口的朱祐赶紧转头,探出半个脑袋,大声解释:“刚才,刚才,刚才飞来一只母蚊子,在刘秀额头上咬了一口。我几个,正在满屋里对付那只母蚊子呢!”
“打开窗子,把它轰出去不就行了么?吓了我一大跳!如果读累了,就赶紧熄了灯睡觉。别熬夜,明天一早咱们还要赶路呢!”邓晨将信将疑,不满地提醒。
“哎,哎!”朱祐连声答应着,关好窗子,重新展开绢册。
”有客宿宿,有客信信。言授之絷,以絷其马。“严光c刘秀c邓奉三个将身体向前凑了凑,再度齐声诵读。“”薄言追之,左右绥之。既有淫威,降福孔夷”
一张张年少的面孔上,充满了促狭之意。
“你说谁是母蚊子?”少女马三娘侧着耳朵听了片刻,忽然明白过味道来,从刘秀脖颈后收起钢刀,快步来到朱祐身边,抬手拧住此人的一只耳朵,“你有种再说一遍?”
“哎呀,哎呀”朱祐疼得呲牙咧嘴,却连连摆着手提醒,“这离窗口近,你不要命了?万一被人看见,你和你哥都走不了!”
“那我就先杀了你们四个坏蛋!”马三娘被吓了一跳,松开朱祐的耳朵,迅速后退。一不小心,碰得桌案晃了晃,灯油飞溅,顿时将雪白的绢册污掉了大半边。
“你,你这人怎么不知道好歹?”刘秀心疼绢书,一把抄在手里,娶了擦脸的葛布用力擦拭,“刚才要不是我们四个机警,帮了你们兄妹一把。郡兵早就杀进来,把你们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