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头,低声反驳。
古今第一贤能,大新朝皇帝王莽接受了自家外孙的禅让之后,新政迭出。最得天下人感激的便是,太学扩招。将原本只容纳两百人左右的太学,一举扩招到了每届万人上下。四海之内,凡能熟读经c传者,差不多都可以入学就读。
只可惜,此政虽“善”好,却被心怀叵测之辈“诬陷”为收买人心,四方学士非但响应者聊聊,反而“多怀协图书,遁逃林薮”。注1
贤明天子闻讯,勃然大怒。立刻给地方牧守们下令,勒令他们,不拘一格,唯才是举。并通过有司,颁布了对太学生的优惠:求学期间,其本人免除一切徭役和赋税,衣食住行皆有国家供应。
如此一番折腾,像刘秀这种,原本属于前朝刘氏旁支的普通人家子弟,才有了入太学深造的机会。与朝中公卿之家的晚辈,一道享受天子亲自解惑的恩德。只是,对于进入太学之后究竟能学到多少东西,就不得而知了。
但无论如何,前途能多出一份光明,终究是件好事。否则,光是凭“刘”这个姓氏,刘秀就得跟哥哥刘縯一样,做一辈子布衣之侠。而刘縯虽然自己素有舂陵小孟尝之名,往来皆为英雄好汉,内心深处,却不希望弟弟将来也跟自己一样,这辈子都困在乡野间,随便见到一个里正,都得毕恭毕敬地行礼。弟弟聪明,好学,又善良机变,他理应有更好的前途,更好的选择。
“伯升有所不知,天子未必能照顾到每个门生。但天子门生,却不是谁都欺负得!”看到“大恶人”刘縯脸上,难得地出现了几分温柔之色。郡兵屯长李妙心中一动,赶紧继续跟此人拉关系,“你看就这棘阳县宰岑彭,他也不是出身于什么高门大户。可到任以来,全郡上下,谁人见了他敢摆上官架子。无他,天子在岑县宰背后站着。扫了岑大人脸面,就等同于心中没有天子!”
“哈哈,如此,就借李屯长吉言了!”刘縯被说得心中大慰,微笑着拍打桌案。
他的父母早亡,几个妹妹和弟弟,全赖他这个大不了几岁哥哥,抚养照顾成人。所以在血缘关系上是长兄,实际上行的却是父亲之责。每当听见别人夸自家弟弟刘秀前途无量,远远比夸赞自己还要心中舒坦一万倍。
那郡兵屯长李妙,原本就是靠拍马屁才爬上的位。此刻急着脱身,便毫不吝啬将各种好话,成车成车地往外送。把个刘縯,听得红光满面。不知不觉中,宾主双方之间的气氛,就变得融洽了起来。
“实不相瞒,今天李某并非有意得罪刘兄。”又拍了一会儿,看看火候已经差不多了。郡兵屯长李妙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说道,“实在是属正梁将军催得紧,而县宰岑大人又”
“来,李屯长,你我一见如故,且饮了此杯润润嗓子!”刘縯已经温柔如水的目光,瞬间又变成了一把雪亮的钢刀。越过高高举起酒盏,笔直地刺向了李妙,刺得他瞬间亡魂大冒,冷汗淋漓。
“不敢,不敢!”屯长李妙苦着脸,将酒盏举到嘴边,哆哆嗦嗦喝了好几口,才勉强干掉。心中
“来,李屯长,在下也敬你一杯!”刘植在旁边看着暗暗好笑,也跟着举起酒盏,向屯长李妙发出邀请。
“山谷张峻,敬李屯长。祝屯长大人步步高升!”张峻也跟着举盏相劝,脸上的表情充满了戏谑。
从姓李的一开始满嘴跑舌头,他们就已经提高的警惕,就准备在适当机会,提醒刘縯不要被此人的花言巧语过骗。却没想到,刘縯把吉祥话照单全收,心中根本不为所动。令姓李的屯长除了将他自己累得口干舌燥之外,一无所获。
“干,干了!”屯长李妙欲哭无泪,欲逃无胆,只能继续举着酒盏相陪。
不时有新的郡兵,从被火光照亮的街道上快速跑过。见到客栈里边正在有个屯长打扮的上官,正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