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鞘抽你屁股!”
“你,盐巴虎,你才想娶个姐姐呢!”绰号叫做“猪油”的少年被揭破了心事,顿时恼得面红耳赤,挥起拳头,朝着自家的同伴乱打。
“恼羞成怒,恼羞成怒!哈哈,我终于明白,什么叫做恼羞成怒了!”另外三个少年都没有他强壮,随便招架了几下,便哧溜一声钻进了人群。一边跑,还不忘记一边回过头来大笑着补充,“恼羞成怒,然后就想杀人灭口。朱祐,瞧你这点儿出息。亏你没资格出仕。若是让你做了朝廷的官儿,不到三天,衙门里就找不到活人了!”
“盐巴虎c刘三儿c灯下黑,你们仨有种别跑!”瓜子脸儿朱祐气得火冒三丈,手握拳头紧追不舍。转瞬间,就跟着三位同伴的身影冲进了棘阳县城内,将城门口正在上演的招安大戏,毫无留恋地抛在了身后。
少年人心思简单,体力也充足。追追打打,不知不觉,就跑到了城内的高升客栈门外。正对着街道的二楼窗口,有两个良家子打扮的青年正在举杯对酌。其中身穿白袍的一个听见楼下的嬉闹声,立刻探出半个身子,大声喝斥:“刘秀c严光,邓载,你们几个不好好温书,准备把人丢到长安去么?”
“哎,哎!”跑在最前方的宽额头少年,连声答应着停住了脚步,“我们,我们刚温习了一段,然后去城门口去透了透气。这就回去,这就回去!”
“我们去看凤凰山好汉了,他们今天下山接受招安!”绰号是“盐巴虎”的少年,也停下来,擦着鼻子尖儿上的油汗,大声补充。
“是猪油拉着大伙去的,他想看看传说中的马三娘长什么样!”第三个跑过来少年肤色很深,绰号想必就是“灯下黑“,把脸儿一扬,大声嫁祸。
话音未落,朱祐已经后边追到。听三位同伴居然敢在大人面前编排自己,愈发羞恼难耐。挥起拳头,朝着距离自己最近的严光脊梁骨上便砸,“好你个盐巴虎,就知道拿我当幌子。先前是谁说,秋色更胜春光,错过便是辜负来着?”
“我是看你心痒难搔,才替你找了个借口!”白面孔少年严光迅速转身,一边招架一边倒退着双脚跨过客栈。“子曰,知好色则慕少艾!猪油,你就别装了。刚才若不是刘三儿拉了你一把,你差一点儿就扑到勾魂貔貅的马蹄子下面了!”
“胡扯,你又不是我肚子的屎,怎么能看到我在想什么?”朱祐不肯认账,继续拎着拳头紧追不舍。
“汝不是严光,焉知严光不知道你的心思?”宽额头少年刘秀不肯让严光一个人吃亏,转过身,跟他双双“迎战”朱祐。
“别闹了,都回去。今天不把诗经里头的小雅卷背下来,全都不准吃晚饭!”二楼窗口,喝斥声又起,顿时令四个少年人都失去了继续打闹的心思,偃旗息鼓,灰溜溜地各自回房间用功。
“这四个坏小子!”白袍青年将身体坐回,冲着身穿青色长衫的同伴笑着摇头,“就没一个让人省心的,才多大,就知道跑出去看女人了!”
“看了也白看!”蓝杉青年仰起头笑了笑,不屑的撇嘴,“那马家三娘子,岂是寻常人能降服得了的?跟他哥哥马子张落草两个这半年多来,将前去征剿的将官不知道宰了多少个。谁要是把她娶回了家,万一两口子起了口角,呵呵”
说着话,挥手为刀,在半空中虚劈。让周围的其他酒客忍不住齐齐缩头,脖颈后陡然生寒。
对自家同伴的高论,白袍青年却不敢苟同,摇摇头,笑着反驳:“夫妻之间,又怎么能真的动刀动枪?况且,那马三娘也不是一味的残忍好杀。至少在这十里八乡的父老眼中,她跟他哥哥两个,恐怕比衙门里的官员还要良善一些。只是此番受了招安,却不知道岑县宰将如何安置她。”
“还能如何安置?怎么也不会让她留在衙门里头做一个女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