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天家人又为何要对一个少年人,将他逼进死角不容喘息。
玄嵋本不过是在推测,这东西或许是跟天家的人有关联,可她心中更加清楚,对于天家而言,那符文似乎有些合不上身份,至少对于整个嫡系的穆家而言,是离不了那龙凤的。
这么想着,她就更加的去留意,那符文究竟代表着什么含义,她低头更加凑近那信笺,来回的翻看着,却发现自己最开始所看的角度似乎有一些偏差,她试着将信笺转动了一下,又转动了一下,最后甚至将那信笺整个翻过来,从背面去看,脑海中隐隐的合成了一个清晰的形象。
这是白泽?
玄嵋并不能够确定,偏头问司延棠:“你可有瞧出这是个什么了没?”
司延棠的眸色一顿,面上依旧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是摇头道了一句。
“我也不知,兴许这是什么组织专属的符文吧。”他猜测着,抬眼对玄嵋说:“像是什么杀手,或是消息集中之处,甚至对于商家而言,这样的符文都不少见,我也没有什么线索。”
他在隐瞒。
玄嵋几乎是在司延棠话音刚落的同时,就笃定的下了这个结论。
她太了解司延棠了,他能够掩饰得住表情,却无法掩饰得住神色,他在向她说谎时的不自在,全部纳入玄嵋的眼底。
尤其是他毫无意义的解释,那一通话,成功的坐实了司延棠根本就是知道的,却瞒过了自己的事实。
玄嵋却根本就不想探究,明明已经有了合作,可他为什么要骗她这等重要的线索,这其中可能的原因有太多了,她也并不在意,反正她的心中也已经有了眉目,只是要用司延棠来确认一下罢了。
当年她被迫入宫后,宫中寂寥,和穆霁之间又连点头之交的关系还要不如,哪里是夫妇更如同仇人一般的形同陌路。
因此她自然是懒怠为他打理后宫的,履行那真正的中宫皇后的职责,协同皇帝处理诸多事宜这事本身,对玄嵋而言就是个玩笑一般。
她除了在宫外培养自己的势力,和同昭商讨正事外,就回时常的找些自己的事来做,有一阵子她曾十分喜欢研究宫中库房里的上古古籍,和珍惜孤本等等。
其中讲到上古神兽的一篇中,让玄嵋对这符文上的东西印象深刻了起来。
她不慌不忙的又细细的比对了一番,脑海中彻底清明——就是‘白泽’,不会在有误了!
可这白泽虽是瑞兽,但却远非普通的瑞兽可相提并论,玄嵋脑海中划过许多对白泽的描述,唯有那句“白泽言之,帝令以图写之,以示天下。”反复的停留,最终牢牢地锁在了玄嵋心底。
弹指之际,从玄嵋的额际便有了两道细细的冷汗,蜿蜒着一点点缓慢的往下蔓延。
她身上浑身冰冷的很,向来不爱出汗的背上已经湿透,四肢发着凉,甚至迫使的她都有些微微的战栗起来,玄嵋有些站不住,无奈之下只能略略的后退了一下,将整个身子靠在木壁上,有了这么个依靠之地,这才缓和了许多。
悄然抬眼看向司延棠,他的脸色依旧难看至极,双眸斜斜的落在地面上,明显得心不在焉,另有心事占据了他的精神。
玄嵋似乎明白司延棠为何这么大的反应隐瞒,为何在关键档口三缄其口不愿多谈了。
这符文上变形了的白泽,又岂是那寻常一般的显贵人家可以用的?
莫说是市井江湖中势力滔天的组织,就连那尊贵如同王爷公主,或是功高盖世的将军重臣,所能用的家徽,也不过是为彰显那从龙之功的含义,仅此而已!
可这白泽,比起‘从龙’二字,更多的怕是教化龙啊。
是何等包天的大胆,才敢将这隐隐更甚于天家一筹的烫手山芋,放在自己的身上用着,玄嵋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