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妈妈一怔,连步跟了过去,接过单子看。
“这是应当是堂姑娘特意吩咐的。”她显然是知道这事的,因此眉眼间就带了几分愁。
边解释道:“小的开始时不知道这事,后来还是大膳房里的管事妈妈过来跟小的说了,才知道是堂姑娘授意着,非让管事妈妈把这菜给加上了,说是给贵宾准备的,那管事妈妈知道堂姑娘邀人的事,就也不敢不答应。”
“给贵宾准备的?”这堂而皇之的话,倒是让玄嵋听了心中反笑。
田妈妈虽不明所以,可也是觉得不妥,就说:“可不是吗,小的也觉得就这么一道蜂蜜酿苦瓜,平日里当作一道餐前小菜也就罢了,可放在王府里的宴上,多少有些上不得台面的。”
又半是一叹,无可奈何的摇头,“堂姑娘受钱夫人的影响,王府却是不能陪着胡闹的,可惜堂姑娘聪慧主意又正,小的实在是不能硬来。”
这话就是明白的将经过跟玄嵋说了,不是她田妈妈不去拦着失了职,而是玄惜婉如今不比从前,至少眼下扯着邀约贵客的名号,是拦不住了的。
她所说的,玄嵋如何能不知道,可她和田妈妈所想的是截然不同的两码事。
“妈妈知道堂姐是为哪位贵客特意准备的吗?”
玄嵋忽然这么一问,让田妈妈愣了愣,她低下头,“二姑娘把小的问住了。”
“这事怪不得妈妈,我也是才听了麻三妈妈提起外头的事,才一下子联想到的。”
玄嵋不动声色的就将麻三给搬了出来,寻思着怎么也该借由这事,让她立个小功才行,也让田妈妈知道知道,这外头的人也有外头的好处,别总是因此而放心不下。
身后的麻三本不是多嘴的人,也就不插话。
田妈妈一听这阵势,本能的察觉到了不对,忙问:“怎还和外头有关?”
她没说出口的,是既然事关贵客,那也合该是遍京城里,满府的夫人们才是;夫人的事,又怎么会流传的到民间中去,被个什么推拿的妇人给知道了。
“麻三妈妈见多识广,再加上三皇子的许多事情,在民间里头本就是人尽皆知的,也不奇怪。”
话毕的同时,田妈妈的脸色就难看了两分,她的脚不安的在原地来回碾了碾,才镇定下来。
“怎么还会牵扯上三皇子?”
她几乎是一瞬间,就联想起了前两日玄惜婉一扫颓气,喜笑颜开的特意来了正院,扯了一大堆旁的,实则什么也没说就又回去了。
当时她就觉得奇怪,这不像是来说事的,更像是隐约炫耀什么一样。
后头,便紧跟着听到了,关于堂姑娘没怎么动用王府,就替王府请来了位皇室贵客的话似的,她本想寻着机会问问玄惜婉,对方却一直跟她错了开,没能问到。
这么说这事是真的了。
对镇南王府来说,三皇子不过是个普通的皇子,虽也尊贵可毕竟无甚稀奇之处,来了就来了。
可若是,三皇子并非为了王府,而单纯和王府里头的姑娘,有了什么牵扯才来的,那就是另外一说了
田妈妈额上冷汗缓缓的滑了下来,她虚抓了下手,心里暗怨道:好歹也是个贵女,又住在王府里头,怎就是学不会那大家闺秀应有的矜持呢,怎么半点分寸没有,连避讳的道理都不懂吗?
不由往钱氏的身上联想,暗恨她带坏姑娘,年纪轻轻就不顾名声了。
“妈妈不知?”
玄嵋微扬了眉,讶然道:“我也不知,三皇子是外男,他爱吃蜂蜜酿苦瓜这事,也是今日麻三妈妈听说了三皇子要来,又知道我不喜苦瓜,才跟我说了这么一嘴,算是提早知道了,好对这忌讳也有数些。”
因明面上是玄嵋的生辰宴,她这么说,任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