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玄嵋走后,镇南王明白他这是掉进了他女儿布下的圈套之中,虽然不过是最浅显微不足道的那样,可也毕竟是个圈套。
“你说,这丫头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本以为要挨罚,却莫名逃过了一劫的刘管事,恭手在旁边立着,听见王爷这话,不知道究竟是自然自语还是问他。
略微犹豫了下,回道:“小的是第一次见到二姑娘,但王爷既如此说,应当是王爷不在府中之时,二姑娘长大了吧。”
“长大?”
镇南王忽然轻笑了声,眼中满是清明,“聪明到敢对我用小手段,可不是长大了吗。”
刘管事心中一凛,想王爷果然是故意放二姑娘答应的,也却确实如同王爷所说,二姑娘聪明,聪明的虽然关公门前耍大刀,用了那小把戏,可实则那分寸实在是拿捏的好,时机也好。
就放下了心来,知道王爷怕是不会追究了,对在二姑娘屋子里当差的,闺女紫叶的那份担忧也卸去了些。
因觉了如此说来,二姑娘怎么也算是跟自家直接关系的主子,所幸劝着王爷些。
“小的觉得,二姑娘长这么大,王爷又时常公务繁忙,领兵出征,常常见不到二姑娘,二姑娘会这么觉得,多半也是心里话。”
镇南王明白刘管事这是息事宁人的话,就摇了摇头,面上淡淡的说:“正好,你去帮我找一找我上次离京前,没有看完的那部兵法孤本。”
刘管事忙答应了,闪身就出去了。
寻常珍贵的书籍纸砚就在文芳斋主屋里放着,可那些稀世孤本,有许多甚至是从前朝传下来的,都被锁在后面的独立库房里面。
他轻手轻脚的关了屋门,一扭身却给吓得头皮一麻,看清在石阶下静悄悄等着自己的人时,气的二话不说,先是抬手屈指在来人脑门上来了一下!
“你这丫头这是作死呢!干什么!”他低声咬牙道。
紫叶无声的笑嘻嘻着,拉了他爹的衣袖,就将他拽了到一边的偏僻之处。
“小姐说,她不放心王爷会不会后悔,让我来催促着爹,要是后悔了帮她说两句好话。”实则只是被玄嵋留下来,和刘管事接洽的‘线人’而已。
刘管事本气不打一处来,听见是二姑娘的吩咐,那话就不好说了。
只能将气吞进肚子里,语气极其不好的道:“王爷一诺千金,爹在家里时是怎么教导你的?你怎不劝着二姑娘些,由着她吩咐了你来?”
“爹也教育了,主子的话不能不听!”
紫叶倒是理直气壮的很,刘管事不在跟她继续磨着,只催问她。
“那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二姑娘这才回去了半个时辰的功夫,你不如先回去,回头王爷准备出府了,爹自然会让人去通知二姑娘。”
紫叶却浑然不吃她爹这一套,因了来之前早就得过玄嵋的吩咐,因此就嘻嘻笑着说:“虽只过去了一个时辰,可我们小姐已经一切准备妥当了,让我叫爹去告知王爷一声:一柱香内在垂花门外集合。”
集合?还督促着王爷要一柱香内?
刘管事一听,就傻了眼,他管不得他闺女是不是造次了,只心想这二姑娘还真是个胆大包天的性子。
忙摇头道:“王爷何时走,怕不是我们能说的。”
言外之意,就是贵为二姑娘,那也是不行。
“小姐说诚信守时是立人之本,她只在垂花门等王爷一炷香的时间,过时不候;若是王爷没有按时来,她就当做王爷是哄骗她了。”紫叶早有所料,顺溜的答道:“反正我们二小姐说了,让爹只管传话就是,王爷不会怪罪爹的。”
刘管事万万没有料到,自己有朝一日会被自家闺女的话,逼得满头冒汗。
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