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王爷的正统血脉,那股子大气同知礼,立时让陈大夫心生佩服,号脉不免就从原先的十分认真,又生生的加上去了两分。
一屋子的人,连带着玄嵋在内,都屏息以待,就怕打扰了陈大夫号脉,却又担心那结论。
须臾,陈大夫舒了口气,将他随身携带的医箱子收好,背在身上,拿了旁边瑚点早就备好的纸墨笔砚,运笔如飞的写着方子。
玄嵋见他写完了,打眼在那方子上一看,却什么都没有看懂,就开口讯问:“陈大夫号的怎么样?我可有事?”
“噢,回二姑娘的话,若说有什么大事,那之于二姑娘倒也是无妨!”他缓了缓,接着说:
“二姑娘除了磕碰的左臂还后背上,有些淤血郁结,可大约半月也就能够散去,只是二姑娘往后也应当小心一些,像是今日这种摔伤,还是该能避就避。”
玄嵋点点头,陈大夫倒是对她有一说一,有二说二。
她自己最为清楚,什么重伤,什么惊讶,于她而言都是不存在的,毕竟这一场被钱氏甩开的意外,不过是一出顺水推舟的戏而已。
可虽确实如此,但陈大夫就这么老实的将事情回禀给玄苒,那却是有些不妥。
玄嵋心念电转的功夫,面上就带了笑,只是像闲话一般的说:
“有劳陈大夫了,我除了刚被推倒时短暂的昏厥过去,后头醒了,也是没有觉出太大不适,偏偏我姐姐和管事妈妈却紧张的不行,还说要去找钱夫人讨要说法”
玄嵋羞赧的笑笑,有些不好意思似得道:“我怕她们关心则乱,刚才就惦记的等会儿去了内院,要好生将她们给劝住了,现在好了,又陈大夫的诊断就要更容易些。”
她说的轻巧,听在陈大人的耳中倒是“咯噔”一声,他几乎是立时就明白了过来,自己显然又是误入了什么深宅内院间的争斗。
眼前的二姑娘年纪还轻,看事情想问题的都还不通透周全,因此怕还不知道,自己无端端受的这么一遭罪,是受了别人的算计吧
听她口中那害了她的人,被叫做“钱夫人”,显然并非是王府中的直系,又听见王府大姑娘和暂时管家的妈妈都闹了怒。
陈大夫在瞬间就确定下了,他等下应当如何去做,先前那一套如实说话,显然是不适用了。
二姑娘不明白这些其中的腌臜阴私,可他确实懂得,想来不仅不能如实,还反倒要往重里去说
陈大夫起身冲着玄嵋作了个揖,道:“二姑娘虽无大碍,可这毕竟是受了惊吓,又本就瘦弱些,还是应当好好在院子里头将养一段时日,不宜去正院。”
看见陈大夫忽然就肃着脸,一本正经的悄然将那口风改了,玄嵋心底如了意,面上却微讶道:“怎么会这样,那姐姐那边”
“二姑娘就放心养伤吧,我本就要亲自带了人去抓药,无论如何也是要跟大小姐田妈妈回话的,自有我来。”
玄苒羞愧的点了头,只能道一声。
“又给陈大夫添麻烦了,就只能拜托您了。”
“二姑娘放心,我就将太医院中的刘太医,放在姑娘这儿在帮姑娘答疑解惑,顺便教会丫鬟等拿了药回来,应当如何煎熬。”
他说着,将手中的药方递给旁边候着的夕娟,随即离开了。
玄嵋目送陈大夫不见,对刘太医微微一躬,吩咐枝儿:“枝儿姐姐,给刘太医看茶。”
刘太医有些受宠若惊,倒不是因为玄嵋的身份高贵,他所见到的达官贵人数量之多,怕是许多人一生无法像的,可府里二姑娘居然主动给他看茶?
“多谢二姑娘招待。”
他将茶接过一饮,两眼就亮了些,赞一声“好茶”,随即将茶盏放下,也不用别人去问,自顾自事无巨细的将那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