揪着玄惜婉的袖口,让她弯下腰来。
虽生怕被玄嵋抓皱了衣裳,可事已至此,玄惜婉只能忍着厌恶,趴下头去。
就见玄嵋忽然附在她耳边,字字清楚的说:“堂姐还不知道吗,你娘她啊,已经来找你了!”
话就落在耳边,虽是清脆软嫩的声儿,可在玄惜婉听着,比那雨夜的炸雷还要骇人听闻。
她身子一晃,只觉得头一次,不用自己做那弱柳扶风的姿态,就要摇摇欲坠的昏厥过去了。
可她偏偏不能,身边多少双卑贱的东西,用双眼锁在她身上,就等着瞧她的笑话,玄惜婉咬了牙,强行让自己脸上不能露出一样。
半天,才会化作一个浅笑。
心里边是惊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边将告诉了她这灾话的玄嵋,连带着恨之入骨。
“你这丫头,难怪苒妹妹总时不时说你,真是会胡闹。”玄惜婉面不改色笑着,抬手极轻的在玄嵋的脑门上宠溺的一点。
这才像是玄惜婉。
玄嵋冷眼瞧着她,不过是短短的一息,就调整了过来。
根据前世的路子来说,玄惜婉权衡过后,恐怕就会同钱氏一样,为了各自心底的利益,将那久别重逢的母女情意,演绎的再情真意切不过了。
玄嵋并不揭穿她,配合的做出那害羞的样子,嗔怪一声:“姐姐说我也就算了,怎么连堂姐你也这样。”
这一连串变化,从剑拔弩张,到峰回路转,看的明间里的一种人,都有些未能及时反应过来。
一时间,怕是也只有玄苒,发自肺腑的高兴起来。
她知道玄嵋一直不怎么喜欢玄惜婉,可都是姐妹,总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见这两人,像是消除了隔阂似得,有说有笑的插科打诨,虽心里微醋玄嵋不只粘她,也更多是欣慰。
“这下可好了,阿嵋在,婉姐姐也在,父王又送了信回来,今晚就一并在正院里摆饭吧。”
玄苒做了主,对田妈妈说了,又扭头浅笑着,对以路姨娘为首的一众姨娘说:“各位姨娘也都晚些回去,一并用饭吧。”
路姨娘正纳闷究竟哪里出了问题,可看着玄惜婉那副欲跟玄嵋沆瀣一气的姿态,知道情况不明,就也不再做那刺头,同其他不得势的姨娘一并,应了下来。
所谓宴无好宴,即使不过是顿简单的家宴,因允了一下子姨娘一起上桌,这宴上的人,就有许多都没能吃好。
玄苒是觉得同父王的后院们一并吃食,有些变扭;路姨娘则是全程在留意着,琢磨她究竟是漏下了什么事不知道;玄惜婉自不必说
说来说去,最后反倒是只有玄嵋,安安稳稳一切如常的用过了晚膳。
她躺在鹞歌院自己屋中的榻上,背后靠着夕娟精神垫好了给她的松软迎枕,不由舒适的叹了一声。
“二小姐年纪还小,怎就唉声叹气的了?”
夕娟自从被留下后,就如同换了一个人,从前的影子几乎都很难找到了。
她人又勤快细心些,整日抿嘴含着笑,隐隐有了鹞歌院中,货真价实的领头丫鬟的样子。
玄嵋也算是乐见其成,和枝儿两个人里,她并不想有意去硬要抬高谁,而是相互扶持也制衡着,以观后效。
见夕娟虽问着,手中却利落的根本不闲着,在床榻旁边的矮凳上做着,借着玄嵋看书的烛光做女工。
“我年纪小,难道就不能累的叹气了?今日忙了一整日,我也腰酸背痛呢!”玄嵋说着,又问她:“你这是做什么呢?”
听二小姐理直气壮的话,夕娟掩了嘴一笑,说着:“是是是,二小姐可忙坏了呢,今晚可得早些休息,好好养养。”
又说手中的活计翻给玄嵋看:“回二小姐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