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院里的一群人,连带着玄苒就都一并的跟着玄嵋,去了鹞歌院里,说要跟着看看。
不多时,众人就到了地方儿,玄嵋在院子门口儿脚步一顿,细心听了听里头的动静。
院子大敞着门,虽被影壁隔着看不见里头的情况,可安安静静鸦雀无声的,就先有些满意。
看来田妈妈没有说错邀功,整个院子里,都听不见个吵闹或小声交谈的悉索声,应当确是一批好的了。
玄嵋就有些欣慰,被玄苒牵着,抬脚就跨进了门槛儿,几步绕过影壁——
宽敞雅致的院子里头,满满当当的站着百多号人,挨个论了哪个牙行,还是府里出身的排列成行,最前头由牙婆子,或府里管事的媳妇子看着。
本就静悄悄的,听见了门口的动静,也不过是骚动了一瞬,接着就都住了嘴,等着玄嵋过来。
玄嵋一路走,一路暗自的大致将人给她就微微催促了句:“二姑娘又说笑,不如赶紧趁着大姑娘在,能帮着二姑娘也参谋参谋,看看点了哪儿些个人留下来的好?”
“妈妈说的是,那我就让姐姐也帮看着些!打量了个遍,瞧着田妈妈竟是将京中知名的牙婆子,几乎全数都给叫了过来,一人手里却不过带来了十数个人,就知道这里确是“精英荟萃”了。
她不声不响的缓步走着,等到了石阶前头,和玄苒带着贴身的丫鬟,以及田妈妈径自进了内室。
枝儿关了屋门,玄嵋还没等做到椅上,就一下子变了面色。
她满目欢喜的送来玄苒,过去撒娇似得挽着田妈妈的手臂,“田妈妈果然能干,竟然寻来这么一院子人,我看着都好,方才过来差点动了全部留下来的心思。”
她虽夸张了些,可心底的满意却不是假的,也知道田妈妈确实是用了心。
田妈妈被小主子戴了高帽,一边也是有些得意自己的能耐,一边见玄嵋天真烂漫的活泼样子,心里顿生欣慰。
能博二姑娘真心一乐已好,且寻来这一院子的人,总有一些日后能全心全力的保了姑娘周全。
她就微微催促了句:“二姑娘又说笑,不如赶紧趁着大姑娘在,能帮着二姑娘也参谋参谋,看看点了哪儿些个人留下来的好?”
“妈妈说的是,那我就让姐姐也帮看着些!”
玄嵋笑道,她自然知道都留下不可能,她也并非就来者不拒了,因此不过是说一句玩笑话。
可让玄苒帮忙挑着,这确是有些不合适了,倒不为旁的,只是她深明玄苒的性子,挑人伺候,那一贯都是按着世家小姐们该怎样挑好,就照着那规矩来。
是以,她院子里的丫鬟,除了个流木还不时显露出些端庄肃穆的心性儿,其余的,看着都像是依葫芦画瓢下来的一样,个顶个的身段窈窕长相柔和,唯独胜在听话且柔顺些。
若非如此,依着玄苒的性子,怕是一个也不服帖
可她看重的,显然和姐姐不一样。
“夕娟姐姐,你和枝儿姐姐一个拿了花名册子,等着我留下了谁,就登记以做取用了;另一个就辛苦些,在门口候着,一队队的让人排整齐了,挨个进来听话。”
“谨遵二小姐的话,那就让枝儿记人吧,我学问少,字丑不说,记着的字也差些事。”
两人一并应了诺,夕娟笑盈盈的福身自请着出去,她虽说的也有道理,枝儿是生在王府的家生子,从小识文断字还是免不了的,因此性子虽跳脱,可那字迹,在下人里也可以说是可圈可点了。
不过夕娟却也并无她自称的那么差,外头的丫鬟进了王府,都是先被管规矩的嬷嬷调教过得,基本的识文断字不成问题。
玄嵋就点了头,看着夕娟出去了,心想这就是她那日听进去了自己的话,这是对枝儿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