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缝补着什么。
可算是还没走!
枝儿心里一松,抬脚就走了进去,夕娟因原来是鹞歌院里独一份的丫头,连安顿下人的厢房,都住得和别的丫鬟不同些。
是以这屋子里,除了个管着膳食的妈妈,就只有夕娟自个儿住。
那妈妈昨夜里子时,就已经骂骂咧咧出了王府,而她和正院派来撵人的婆子对接好差事后,就到了日出的时候,这会儿收拾好包裹,要准备出府了。
忽而听见有脚步声,心想这时了,怎么还有人到她这来?
“夕娟姐姐做什么呢?怎还不去屋里服侍二小姐,二小姐等着你梳头呢!”
抬眼一见,正对上枝儿满脸欢快,和着眼底的笑,说道。
就顿时回过味来,她那干涩的眼里一瞬间,就簌簌落了泪。
“枝儿!”
“夕娟姐姐怎着哭了,快别哭了,我不会梳头笨手笨脚的,二小姐就让来叫了你,说要梳双平髻呢。”
她这话出口,夕娟就更情难自禁的涕泪横流了。
片刻才好不易平复了些,红了脸拿着帕子收拾自己,生怕玄嵋改了话似得,略略一打理,就跟着枝儿脚步如飞的回了寝屋。
进门,先给玄嵋磕头行了礼,“奴婢来迟了,请二小姐责罚。”
玄嵋垂眼在夕娟的脸上扫过,一眼瞧出她脸上到处隐约的红痕,看着就是才刚大哭过。
心里一静,就不着痕迹的又看过枝儿一眼。
这才抿了唇角,亲自下了椅子去拉夕娟:“你是该罚,不过看在你恳切,我就姑且宽宏大量,绕了夕娟姐姐你这一次吧!”
说着,就催促她:“夕娟姐姐快给我梳头,枝儿手笨,以后就不叫她碰我的头发了!”
“奴婢整日被二小姐骂,本来就笨,怕是更要笨了”
离京城三十里的客栈门前,三两辆简洁宽敞的马车,前后排列着听了好。
为首的是个络腮胡的护卫,刚喂好了马,拍干净身上草屑,几步到了局中的那辆马车窗外。
提高了嗓门,大喇喇道:“夫人,咱已经一切准备就绪了,您看,是不是现在就往京里去?”
车厢内一顿,紧接着便有一只纤细的手伸出窗外,指尖提着一贯铜钱儿。
年轻女子细声细气的声音传出:“夫人说这串钱是赏给你的,就烦请赵护卫,现在就进城去吧。”
那护卫高兴的把钱接过,又厚着脸皮继续讨要:“这位姐姐,夫人尊贵不同常人,我可不得多费心些,这辛苦钱是不是还得再添上一些”
他话没说完,里头就隐约传出女子愤愤的抱怨声,又被那年轻的女声好声好气的给劝了住。
接着窗户里又伸出手来,这回是给了两块碎银子。
络腮胡护卫如了意,一把接过,话也不说就直接回了马车头里,翻身上了前室,冲着马屁股一挥鞭子!
“——啪嗒”一声脆响,马蹄跑动起来,络腮胡护卫就高喊了声:“走咯!”
三辆马车就挨个跑动了起来,居中的马车车厢里,坐着两个衣饰精细的女子。
其中一个穿着碧色衣衫的姑娘,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看着倒像那大家大户里的丫鬟似得,颇有些娟秀,比起有的小户人家里的小姐也不差。
她就从旁边的食盒里,端出了一盒子精致的糕点,劝道:“太太,您如今一个人出门在外,又是荒郊野岭的,湖儿就请您多担待担待忍一忍,马上就要进京了。”
“我多担待?我一个夫人凭什么担待个奴才?”
说着话的,应当是一行人中的女子,穿着身锦绣华裳珠光宝气的,指甲上染着丹蔲,十分讲究的模样。
若看脸,能大致分辨出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