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便直说,只用眼神示意两个姨娘住嘴,可自然没人理会,都是装作不曾看见的样子。
“话说回来,不是婢妾多嘴,也是大姑娘有些不懂事了,姑娘身世坎坷惹人怜惜,身子又不好,大姑娘也不知道体谅些?”
房姨娘说的兴起,话里竟有了指手画脚的意思:“知道是姑娘能干,大姑娘离不开指点,可也不能连个休”
“——砰!”
屋门忽而被人,从外侧重重的踹了开,磕在两侧的门框上,发出一声刺耳的巨响。
吓得屋里众人皆是一个激灵,说话的房姨娘被吓得最重,捂着胸口径直歪倒在地。
她缓过口气来,白眼一翻,就现出那市井泼妇的姿态来,掐着嗓子抬手朝屋门指指点点。
“要死了啊!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看不见这一屋子主子,上前找打呢?”
“房姨娘是要打我了?”
回应的声音,却有些出了她的预料,房姨娘指点的手指僵在中途,脸色一变。
女童冷呵着迈过了门槛,身后左右立着两个如花似柳的年轻丫鬟,像是那雏凤成了人形搅乱人间似得。
她定眼一看,不是二姑娘玄嵋,又是何人?
“二姑娘”
玄嵋自顾自捡了处椅子坐好,枝儿始终在旁服侍着,另有夕娟体贴的去扶了,隐约精神不振的玄苒落座,又手脚麻利的沏了茶伺候喝下。
玄嵋眼角余光始终不曾离开姐姐,确认玄苒被夕娟照顾着,这才放下心。
随即目光一寒,面若寒霜的锁在房姨娘脸上,“姨娘还没回我的话,你是要打了谁呢?”
房姨娘情不自禁后退两步,艰涩的张了张口,什么也没说出声,又求救似得看向路姨娘和玄惜婉二人。
玄嵋压低了眉目逼问,“看来,姨娘这是不拿我的话当话听了,可是认了什么新主子,这才连王府的嫡系主子,从大小姐到二小姐都一个个的不屑理了?”
这话说的极重,房姨娘撑不过,咬牙反驳:“二姑娘你这是血口喷人,我可没有这个意思!”
玄嵋闻言,只一笑。
“那我方才在门外,听着有人一口一个四太太,还扬言让父王于心不安,敢问说这话的人,可是房姨娘?”
她不想玄嵋从开头就听见了,自己和路姨娘讨好玄惜婉,挤兑玄苒的那些话,一时间慌了神,磕绊的逞强道:
“是,是我又如何?”
“不如何,只是想问问房姨娘你,我整个镇南王府上上下下,何时多出了个四太太,又何时四太太能够替父王做主了?”玄嵋冷声问。
房姨娘哑然,她挪了脚步,伸手就要勾路姨娘一道做声,被路姨娘不着痕迹的躲了躲。
冷眼瞧着两人的小动作,玄嵋暗自嗤笑一声。
果不其然,关键时刻就现了原形狗咬狗,也好,她们躲着,就自有人不得不出来。
她刚刚心念完,玄惜婉就忽而起了身,从左首的位子上款步一路过来。
“嵋妹妹,你太不知礼数了!”
说着到了玄嵋面前,肃着一张脸,先是掩着袖口轻喘片刻,接着话中颇有威严的轻斥道:“就不说房姨娘到底也是你长辈一事,这里可是正院,在场之人哪个不年长于你,不是你个晚辈能来教训人的。”
玄嵋等的就是她来,听她这么说,心底反倒讽笑。
“堂姐的话,我自然是听着的。
可兴许是堂姐不知道,在我们王府,可是不兴那奴不奴主不主,由着姨娘登堂入室耀武扬威的做派的。
我虽年纪小,可毕竟是王府嫡出的姑娘,她年纪再长,顶了天也不过是个半主子。
更别说是她不动尊卑犯了错,就算当真是我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