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先错过的那些事,虽罪不至死,可身为一等的大丫鬟,主子追究起来是绝非讨得了好。
院子里寻常的下人或许看不出来,可她夕娟是看出来了的,二小姐不愿委曲求全了,她长大了。
董婆子和一柳也不是新人了,可那下场还历历在目的横在她眼前儿呢!
让她对二小姐丝毫不敢大意,又毫无办法,她只能寄愿于是自己想差了,二小姐不是有意要折腾死她。
夕娟想的越深,就越是后悔害怕,她将头埋得更深了些,后脊背上不一会就汗津津的了。
玄嵋看着差不多了,将手中茶盏一扣,‘噌’一声清凉的微响,总算是打破了正屋的平静。
“我不是就不去了,只是现在还不到时候。”
这就算是解释了。
夕娟听见玄嵋还带些稚气,但咬字分明的声音,忽然就松了口气。
还肯向自己解释一句,应当不是有意罚她去送死了,可那,又是为何?
“您是说?”
玄嵋摇了摇头,“你既说了房姨娘也在,那其他姨娘肯定也要去了,这七七八八的人加起来,不留给她们些时辰,又怎么凑得齐呢?”
若是开头还不明白,只是一头雾水的替玄嵋办事,听到这话,换做是谁都该明白了。
“您是有意去闹上一闹的?”
眼见玄嵋微微的,点了下精巧的小下巴,夕娟头皮一麻,额角的汗就渗出了些,不敢在多言。
“二小姐,花瓣酒可还拿给夕娟姐姐看看?”枝儿问。
玄嵋透过她推开的门缝,往院子里一瞧,看着天色都有要黑的意思了,算了算,也差不多到了时辰。
“不用了。”
就跳下椅子,没事人一样去牵地上的夕娟的手,夕娟一怔,垂眼知情识趣的顺势起了来。
“我猜人应该都到齐了,咱们这就也去吧。”
玄嵋说着迈开一步,又忽然停住脚,像是想起什么,好奇的对夕娟不懂就问:“这是不是就叫‘粉墨登场’了呢?”
要说正屋那头,田妈妈吩咐了夕娟回去请人后,一屋子人就停下了手头原本的事,等着玄嵋过来。
房姨娘却有些坐不住,她本就心虚白天撺掇了路姨娘去鹞歌院搜锦云绢的事,因为拿不准,自己偷跑的事玄嵋是否知道,才被玄苒一劝就收敛了些。
后头会到正院来,也是在鹞歌院一无所获,打听到这几匹锦云绢根本就没分发下去,而是直接入了公中。
虽不敢明目张胆觊觎公中的东西,但也不甘心,就想着来探探话,看能不能从里头拿上几匹。
结果被田妈妈这个老奸巨猾的,拉着大小姐晾了她个把时辰不说,连来意都不曾能说出来。
直到恰巧撞见了,鹞歌院里那个夕娟大丫鬟竟是也来要布匹,顿时抖擞了精神,恨不得立刻回去找路姨娘说道说道。
念头一起,房姨娘更是一刻都坐不住了。
她扭扭捏捏的搓着帕子,冲玄苒一笑,“堂小姐大小姐,我忽然记起院子里还有些杂事,得回去处理处理,就不打扰了,改日在陪着堂小姐坐坐。”
虽是看着玄苒,可这口中口口声声提的,都是堂小姐玄惜婉。
听得田妈妈眉心一皱,转头见玄苒目光微黯,又很快打起精神,和气的笑了笑,“房姨娘也坐了许久,该是回去歇歇了,等料理完杂事,就不必过来了。”
房姨娘答应着,余光瞧见玄惜婉没有不悦之色,就放了心。
心想自己想不想再来,那就不是玄苒你一个小姑娘,能说的算的了。
起身唤了守在门外的丫鬟一声,急匆匆的就回去了。
田妈妈眼看着房姨娘不见了身影,目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