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夕娟彻底不见了人影,玄嵋从容的让枝儿把屋里的熏香熄了通风,又颇有玩性的研究是换成鲜果摆放,还是另觅了鲜花摆着。
她玩心大起,枝儿却得替着忐忑不安。
听了小主子的话,一连串的把那窗棱都支开,犹豫了半天,还是斗胆问了。
“二小姐,恕奴婢多嘴,您让夕娟去公中要锦云绢,这,这有些”
“不合规矩?”
玄嵋不急不迫的接话,让枝儿浑身一抖,却沉默下来。
那就是给说中了。
玄嵋抬眼,语气和往常一样,简单的说给她听:“你该是觉得我玩心太重,连我姐姐都不敢主动揽了的珍稀布料,都非要指使了人去抢。一来,要无端端惹了麻烦;二来,会让夕娟生出记恨之心吧?”
枝儿连声不敢,但也没有低头,只是卑躬屈膝的求玄嵋提点提点。
玄嵋一笑,生出些欣赏之心,心想这就是可造之材的坯子了。
就说,“你说对了,我这一啊,就是想让背后里对那锦云绢眼热的,挨个的给我钓上钩来,管他是哪路姨娘,还是王府里的客家主子,都得让我个赶个的认识认识!
至于那二我也该看看,如今这鹞歌院里,我能用之人,究竟还有多少。”
她话音不重,行云流水一般说完这一大通话,哪里还像个心智不熟的孩子。
枝儿仿佛一下子意识到,自己娘为何总耳提面命着,让她不要学其他丫鬟的毛病,管主子如何,都该用心服侍着,生不得二心。
等二小姐真清算完,院子里谁能用谁不能用,那那些不能用的人,又该何求何从呢?
“是,奴婢记住了。”
玄嵋就扬了小脸,像没说过那些话似得,抬手有些吃力的去关窗户。
“枝儿姐姐,快来帮我一把!咱们等会儿去院子里收集那些新鲜花瓣去,我想挑了好的能用的酿酒,到时给姐姐和七爷爷送去”
这头,夕娟硬着头皮答应下来了,就只能朝着正院的方向去了。
她一路磨磨蹭蹭的,又不敢当真耽搁了,任王府再大,从二小姐的鹞歌院,到王爷先王妃的正院去,也不过是转眼的功夫。
眼见着都能看见正院的屋檐了,夕娟这心也早就提到了嗓子眼。
王爷不在京中,这偌大的正院没有主子住,可就算是空下了。
又因长一辈的主子都不在府里,余下的正经主子尽是二小姐大小姐这样的小辈,是以,公中一切暂且是由大小姐和正院里的田妈妈管着。
而这两位,和哪一位打交道,都不是件容易之事。
夕娟重重一叹,想着大小姐那边还好,只是难在了那位反客为的堂小姐身上;可这田妈妈
那可当真是王爷院子里的老人了,听说是从王妃刚嫁入王府时,就帮着协管正院的管事媳妇,极得王爷先王妃的信任重用。
到今也五十出头的年纪,虽不年轻,可仍是精明能干之年,王妃走后,正院多是由她打理,人也严肃清正些。
从前听别院的小丫鬟嚼过舌头,说是府里几家半主子,都曾想趁着正院空虚,安排几个人进去,愣是没有得逞,这正院就被田妈妈守得如铜墙铁壁一般。
若是被她知道二小姐这么胡闹,二小姐是主子顶多挨两句教诲,自己可就倒了霉,非得安上个纵容幼主,不堪大用的罪名才成!
可二小姐的话,又不敢不听,末了,想着二小姐是大小姐胞妹,遇上什么,只管像大小姐讨饶就是,一阖眼就进了正院。
还没进屋,就瞧见自己正正撞上了,大小姐来和田妈妈请教。
屋里却不是只有她们二人,还有那紫荆园的房姨娘不知什么时候,也舔着脸蹭了来,在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