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终究只是想法,生活的现实终是可以让他美丽的梦幻灭。
荫荫密林之下,水榭亭楼之中,两人修长的身影,正襟危坐。对弈。
那人穿得简单,可一身华贵之气还是有增无减。他修长的指捏着一颗白玉棋,淡然一笑,抬袖,稳稳落子,玉盘传来清脆的响声,如佩环。
仅因为那么淡淡的笑,选择幽静小道的君似陌便是移不开眼了。在亭台的对面,他站在鹅卵石铺的幽径上,定定地看着君子矜。
白钰费尽心神地跟君子矜周旋,他并没有余力去注意其他。倒是君子矜,在君似陌的身影出现在这条路上的时候他便已经看到了。只是,他不想去管。
倒不是厌倦了,只是心底下,抗拒着见君似陌。
“你输了”又是一子轻松落下,君子矜嘴角洋溢着笑。
棋盘上,白子并不多,却是将黑子逼得无路可退。
白钰撑着头,看着这进退维谷的局势,笑问:“为什么?”
明明前一刻还悠闲散漫,下一步却是步步紧逼,不遗余力地断了他所有的后路。
然而,也就在他问了这句话后,他看到了亭子的对面站着的君似陌,也不再有什么疑问了。
“不去请他过来坐坐吗?”白钰指着君似陌。
君子矜脸色一变,直接就想拒绝,话刚到嘴边,便又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点点头,示意白钰随便。
也不知道白钰跟君似陌说了什么,从他这个角度来看,君似陌在笑。
那个笑对他来说,似曾相识,又好像很是陌生。
“子衿”君似陌的声音中有着掩不住的喜悦。
君子矜尝着茶,淡漠地瞥了他一眼,冷笑,“看来你恢复得不错”
前几天刘郁经常来找他,说是君似陌生了重病,恳求他请个医术高明的大夫为他治病。
如今看来,这不过是君似陌用来诓他的手段。
“这装病的人,永远都不可能被治好”君子矜放下茶杯,站了起来,像是谈论天气似得对着白钰说着。
白钰不傻,君子矜的弦外之音他听得出。他反射性地看向身边的君似陌,脸色不见得比几天前在殿上好。
沉默的氛围笼罩着他们,白钰抿了抿唇,看到君子矜冷漠的神色,要出口的话便又吞了回去。
君似陌端着粥的手紧了又紧,最后,他苦笑一声,“我还是走吧。”
其实,他应该早就猜到了,让他过来,就不会是君子矜的主意。
“诶”
衣袖被扯住,君似陌回头一看,竟是白钰。
“你”他惊讶地看着他。
白钰看向君子矜,面带微笑,“子衿你先回去吧”
君子矜一愣,不悦地看了君似陌一眼,走了。
君似陌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一痛。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刚刚君子矜那一眼,分明是在警告他。
是怕他对白钰不利么
眼睛不自觉地瞥向白钰,他正在倒茶。看到自己的目光,微微一笑,把茶递了过来。
君似陌只觉得眼前的人很亲切。
他放下手里的托盘,接过茶。
“坐吧。”白钰做了一个“请”手势。
“你找我,有什么事?”
白钰不急不缓,他慢慢坐下,为自己倒了杯茶后,才慢慢开口:“我知道你的身份。”
“是子衿告诉你的吗?”
白钰没有回答,君似陌只当他是默认了。这个认知后,他只觉得此时心里特别地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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