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桂花看到陈小丽的反应在,鼻子一酸,哭了起来。她对陈小丽说:“小丽姐,你别这样嘛,你这样是在折磨自己,你知道吗?伯母她们死了,你再哪样气,她们也是活不过来的了。你再把你自己气出了毛病,你想过你爸他会怎样吗?”陈小丽眼睛翻白,木然地看着许桂花。许桂花说:“小丽姐,你不能这样。你有火就冲着我来吧,把火发出来吧,啊?”
李翠莲闻声过来,坐在陈小丽的身旁,用手在她的胸前抹着,说:“孩子,看开点,啊?你看我们都是一样的苦命人,我也不是刚刚失去丈夫,桂花不是也才失去爸爸?少山他也不是才失去了三个亲人吗?我们都伤心难过。妈我更伤心,因为是我害了桂花她爸。但是,这人是死了,我们活着的人,不可能都要跟着去死吧?我们还得要活下去对不?我们的路还长,还得好好地走下去。如果就这样把自己气坏了,今后的日子怎么过?你妈和大哥泉下有知,他们也会不安的,对吧?孩子,听话,别气了,哭吧,是你对我说的,哭过就好了,啊?”
陈小丽看着李翠莲,嘴巴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却没有声音。只见她两眼的泪水喷涌而出,但,依然是木然的表情,无声的哭泣。
李翠莲叹了口气,说:“孩子,哭出来吧,别闷在心里。闷在心里会伤身子的。”
李少山看到陈小丽是如此形状,后悔不该告诉她真相,让她受到如此大的打击。然而,事已至此,已是无法更改。于是步行到外散心去了。
许桂花不忍看着陈小丽的这个样子,见有母亲陪着陈小丽,也回屋中去了。
这时,李翠莲忽然闻到一股血腥味,一看,只见陈小丽裆部已然阴红。她吃惊不小,连忙呼叫起来:“少山,桂花,快来呀,小丽她”
李少山和许桂花连忙跑来,只见陈小丽依然是木木的,目光呆滞,只是地上已有一汪血。
许桂花抱着陈小丽,又号啕起来:“小丽姐,你这是为什么啊?你为什么要如此折磨自己啊?小丽姐,你气坏了身子,不打紧,你却是伤了几个人啊”
李少山呆在那里,良久,瘫软在了椅子上。
许桂花见李少山那状况,又是一阵紧张。她好说歹说才把李少山劝到床上躺下,说:“小鱼儿哥,你千万要挺住。你是许家男人,我们大家都需要你。你不能垮掉,你可是我们的主心骨,你可要坚强。你好好地躺下休息一下,调理一下,还要”她说不下去了。
李少山呆呆地看着许桂花,木然地微微苦笑了一下,表示知道了。许桂花心痛地在李少山的前额吻了一下,捂着眼睛,低头出了房门。
李少山看着许桂花离开的背影,深深地长叹了一口气。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晦气又缠倒霉人。
许桂花母女二人,对陈小丽进行了一夜的劝说。想尽办法,才让她思想多少有了些转机。但,当她一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又流产了后,她又一次昏厥过去。直把他三人折腾得颠三倒四,不能自我。
李少山又是伤心伤肝地痛了一夜,未曾合眼。自己是在哪里做错了,老天这样对我?他想不通。
一家四人,就这样死气沉沉,没了生机,直到许大勇寻了过来。许大勇见四人尽都眼睛红红的,早饭也没有人做,认为他们还在为许长江的事难过。就对李翠莲说:“他侄媳妇,你这就不对了。这人都上山了,已经入土为安,大家已经都缓过来了,你为何又在带头伤悲?难不成你要让大家就天天围着你伤心一辈子吧?”
李翠莲无辜地说:“二爸,你错怪我了。是小丽她”李翠莲不好说下去。
许大勇见陈小丽面色苍白,呆呆的,也觉不妥。他刚要问,李翠莲连忙对他摇了摇头,他才止住没有说下去,他也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