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走到距鲜怡俊三十多米处,一人背朝鲜怡俊坐在石头上,另一人走过来。
鲜怡俊心里这才不紧张了。
小伙子走到林业工人的身边,语气是温和的,不像坏人:“你怎么在这个地方?”
“我是达拉林场的工人,外出迷了路。”
“原始森林里可不能随便出走。”
“遇上大雾,要不然也不会迷路。”
“你饿了吧?”
“是有点饿。”
“那你等等,我去给你拿馍。”他走开了。
过了一会,小伙子来了,手里拿着两个馒头。
鲜怡俊接过馍,狼吞虎咽。
“吃饱了吗?我只有两个馍。”
“吃饱了,谢谢你。”
“不用谢。应该的。”
鲜怡俊走近小河边,用手掬着水喝了几口,然后打问这一带的情况。
年轻人显然不愿多说话,指点:“再往前走就是汉人村庄,有个叫双雁的村子离公路最近。”
鲜怡俊还想和他多说一阵,至少知道他的情况,以后有机会谢他。
小伙子却背起背斗,匆匆说:“天不早了,我们要赶路。”
鲜怡俊目送小伙子,见他离开小路朝自己来的方向走去,心里不由困惑,高声喊:“喂,你去哪里?”
那俩人头也不回,很快消失在树林。
鲜怡俊纳闷,这是两个什么人,看他们最先出现的情景,有点鬼鬼祟祟,不像是好人。后来看了那个背背斗的人对自己不错,又觉得他们是好人。那他们到底是啥人,为什么要去森林深处?哦,也许是本地人进山采药不对吧,采药是正大光明的事,他俩咋有点鬼鬼祟祟。
鲜怡俊走了近两个小时,峡谷渐渐开阔了。放眼望去,山不那么高了,地里的大豆正开着白花,风儿掠过,豆苗渐次低头,恰如白云经过太阳投下的阴影;胡麻地淡绿色花犹如一层溥雾;金黄色的油菜地镶嵌在绿色的灌木丛,灿烂夺目,令人心旷神怡。
走上一段路,就会看见或经过小小村子。山上有庄稼也有树林,偶见人家房屋,空旷处可见羊群及零散的牛马。再往前行,只见两面的山坡红艳艳的一片又一片,那是野草莓。森林深处冒出一股浓浓的青烟,不时传来樵夫砍树的声响。
过了一阵,传来男声的“洮岷花儿”:
想人阿么想着呢
眼泪如水淌着呢
我想你着你没见
想你三天没合眼
差点吃了阴间饭
我的婆娘哭着劝
两个娃的脸上看
接下来是女声:
我给你袜子一双鞋两双
婆娘不好我好上
拿的镰刀割草呢
我拿实心等你呢
心上有心上没
心上有把衣裳脱
扎花枕头嫌碎呢
要枕你的胳膊呢
男声:
你想我不过眼泪淌
我想你来很冤枉
我把苦盐当冰糖
咸苦只到我心上
女声:
你想不及我的想
眼泪淌了两大缸
一缸和泥抹光墙
一缸给我洗衣裳
男声:
想你想得没瞌睡
枕头夹着院里睡
林霜落了一脊背
头疼发烧有了病
吃药打针都不退
小路伴河延伸,时不时混在一起,较深的水面搭着木头扎成的小桥,较宽的河面就得趟水,脱鞋绾裤虽麻烦,到也别有一番情趣。崎岖小路爬上山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