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说,桂新华才将信将疑地走出来,随她走下楼去。她走在楼梯上,就听见宿舍里爆发出一片惊诧的声音。
丁小美顾不上这些了,眼下最紧急是的如何哄走他。这个祸根不哄走,我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到了楼下,丁小美只顾低着头往前走去。她心里很乱,不知道如何开口跟他说话。她想迅速带他走出校园,免得被更多的人看见,更怕被钱宏伟撞见。
桂新华却快步追上她,比她还要生气地说:“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一进大学,就想抛弃我了?我跟你说,这是办不到的。”
这些话像一颗颗子弹,击中了她的要害。她感到她的身心百孔千疮,疼痛难忍。但紧闭嘴巴,一声不吭。她能跟在他在校园里吵架。一吵,事情就会弄得更加不可收拾。
桂新华见她默,越说越凶狠了:“打你手机,不接,后来干脆关机,再后来,就停机了。换了手机号码,也不告诉我声。你这是什么用意?啊?是不是想甩我”
丁小美又气又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真想哭出声来。可她命忍住,不顾一切地往校门外急走。
待走出学校前门,拐上那条街道,她才转身怒视着他,一字一顿地说:“你到底想怎么样?这是大学里,不是在乡下山区,你知道不知道?我是一个刚入学的新生,怎么能?怎么能这样呢?你应该理解我啊。”
桂新华见她如此紧张和愤怒,也愣愣地看着她,不出声了。
丁小美连忙急切地追问:“你在我宿舍里,都跟她们说了些什么?”
桂新华讷讷地,脸色十分尴尬:“我没说什么。她们问我是你什么人,我只是说,是你男朋友。”
“亏你说得出口。”丁小美跺着脚生气地说,“我什么时候承认,是你女朋友的?来上学前,我不是还跟你说,让你不要来找我的吗?”
桂新华有些吃惊地看着她说:“那时,你不也说过”
丁小美急切地争辩说:“那时,我也只是说而且是出于无知甚至是被你瞧你,多大年纪了?而我才几岁啊?你,你怎么能跟她们这样说呢?”
桂新华厚颜无耻地笑了笑说:“难道不是吗?我们都已经嘿嘿,像夫妻了”
丁小美眼泪汪汪地盯着他说:“你这样说,叫我以后还怎么在学校里见人?你还让不让人在这里安心读书啊?就是是,你也不能说出来啊。这是个人隐私。隐私是要保密的,这一点,难道你都不懂吗?”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这个勇气和怒火,而且这些话都是从内心深处冲出来的:“一个人活在世上,一半就是为面子活着的。没了面子,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你好歹也是一个大学生,应该知道在大学里,一个学生的名声有多重要!亏你还是一个政府官员呢。”
桂新华被她说得低下了头。她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就想趁胜追击。可没想到她正想继续把这阵她在阅览室看到的知识运用出来时,桂新华却猛地抬起头来,语出惊人地说:“我现在,已经不是政府官员了。”
“什么?”丁小美又是大吃一惊:“这是怎么回事啊?我们还是去找个茶室,好好谈一谈吧。”
桂新华说:“我已经在那边开好旅馆了,你就到我房间里去谈吧。”
丁小美坚决地说:“我不去。我现在是一个大学生,不能再这样了。”
桂新华的脸狞厉起来,眼睛里忽然射出一道凶狠的锐光:“你真的想甩我?你是不是在这里跟别人好上了?啊?否则,态度怎么会一下子变得这样强硬,这样急切?”
丁小美感觉又一次被子弹击中了要害,心里一阵发紧,继而是一阵麻木般的锐痛。她往街道边的一棵树下退了退,有些绝望地抵赖说:“你别瞎说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