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文快要被吓死了。
那么肥胖的身体蹲在云画身边,一会儿挪这边,一会儿挪那边。
想要伸手拍拍她,却又不敢。
最关键的是,阿文压根儿就不知道云画这到底是怎么了!
“画画呀,你你别这样,有什么事情你说”阿文一脸无措。
云画却忽然站了起来,飞快地朝外面跑了出去。
阿文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等他再反应过来往外面追出去的时候,云画已经跑出溪川商会的大门了。
门口的小年轻跟云画打招呼,云画都没听见。
阿文吭哧吭哧地跑到门外,已经看不见云画的踪影了,他连忙一巴掌拍向门口小弟的后脑勺:“大大xiǎ一 jiě呢!”
“跑了啊。”
“还不快追!”
“追?”小弟一脸茫然。
“追啊!万一万一出什么事儿”
“啊?哦哦!”小弟赶忙飞快地追了过去。
可没多久,小弟就回来了,“阿文哥,追不上了”
“白痴!”
云画坐上了出租车之后,直接让司机带她去叶倾梦家。
一路上,云画都在想自己要说什么。
其实她无话可说。
她有什么权利要求叶倾梦如认罪?
她又能站在什么角度上,却要求叶倾梦认罪?
站在jg chá的角度上,她没有证据。
站在韩方舟的角度上,她根本无法代表韩方舟!
而站在她自己的角度上显然是太无耻了!
所以她找到叶倾梦,又能说什么?
这种事情,永远都没办法做好准备的。
出租车停在了叶倾梦家小区的外面。
云画站在叶倾梦家小别墅的楼下,抬头看着二楼叶倾梦的窗口。
洁癖c抗拒别人的触碰c情绪波动c心理扭曲c愤怒憎恨
甚至连精神都出现了问题。
叶倾梦所有让人不适的反应,都来自于这次的刺激。
不幸的遭遇,和亲手折磨shā rén的经历,让叶倾梦的心理彻底走向了一种极端。
可云画却完全没有办法怪罪她。
任何一个人,在经历了这些事情之后,都不可能再回到从前的状态的。
没有谁有资格责怪叶倾梦。
社会上总有一些人,慷他人之慨,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去评判别人的做法。
可一旦事情发生在他们身上的时候,他们会哭得比谁都惨!
叶倾梦有权利释放自己内心的愤怒和痛苦,她有权利歇斯底里,没人有资格指责她!
云画在叶倾梦楼下站了许久。
直到叶妈妈开门的时候看见她。
叶妈妈的脸色立刻就变了:“你又来做什么?”
叶妈妈可不会忘记,先前云画过来看了叶倾梦一趟,当晚叶倾梦就去jg chá局自首了!
云画抿着唇,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对不起?
这三个字真是太苍白无力了。
在云画看来,对不起这三个字只是给做错事的人一个原谅自己的借口。
对不起这三个字,什么都改变不了。
可好像做错事的人只要说了这三个字,对方就必须原谅一般,对方若是不原谅,就似乎是小气了!
可谁规定,对方一定要原谅?
如果只是不小心碰了别人一下,对不起大概有用。
可在叶倾梦这种程度的事情上,对不起,简直就是另一种侮辱!
云画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