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行至将军府, 将军府管家刘伯已经等在门口。
刘伯时年六十有余, 身形高大, 满头白发。早年跟着刘老将军上过战场,后来成了刘家的管家。
见到安韶华几人, 刘伯便远远地迎了出来:“安公子, 老奴可把你盼来了!”
“不过半年未见,刘伯精神越发好了。”
“老奴就算身子再不好, 也要见一见安大人跟顾将军的!”说着, 刘伯掀起衣摆就要行礼, 顾銛赶紧上前扶住老人。
“刘伯折煞我了。”
顾銛这边扶住刘伯,安韶华从福贵手里接过一包药说:“刘伯,这是殿下交代我带来的一些治腿的偏方,东西不贵, 只是制成膏药便不利保存。您先用着, 若是好用,等我回了永安京再给您找。”
刘伯颤颤巍巍地向永安京方向叩首, 嘴里小声念叨,“殿下仁德!”起身后将一行人迎进门。
将军府风格冷硬, 几乎没有花花草草的,目之所及是一个又一个校场。顾銛细细看来,古人虽然没有很成体系的健身知识, 但是将军府的校场却比忠勇侯府看起来全面很多。只是忠勇侯府毕竟是京里的公侯之家,校场也是绿荫环绕鸟语花香的。
“顾将军可是看到校场想去松快一下?”刘伯笑着上前说,“我家将军每次回家, 也是除了吃饭睡觉,其余时间都在校场。”
顾銛一时搭不上话,冷场了一瞬。他平时可不去校场,在哪儿都能练。一般都是带着小豆苗跟景和在院子里练练,不过前些日子小豆苗走了。这些有必要说么?没必要吧,那该怎么回答?
“刘将军可是在军中?”安韶华不动声色地将话头接了过来。
“是啊。”一说到这里,刘伯一肚子话:“安大人有所不知啊,早些年,老将军在的时候,将军是个顶爱笑爱闹的性子,只要他在,满家都是笑声。后来”刘伯低头抹了抹泪,“后来不提也罢。前两年,眼看着将军好些了,也爱笑了,也愿意跟人走动了。尤其是三年前霍大人到了此地,霍大人是个通透的,遇事常与将军商量。人来人往地,将军也带上了些人气儿。”
“这是好事儿啊,刘伯怎还如此忧心?”
“我何尝不知这是好事?只是今年清明老奴说错了话,惹恼了将军。如今将军是有家不回,诸事不理。前两天伺候将军的人回来说,将军打发了帐中的通房,开始茹素了。”
茹素?这话是怎么说的呢?安韶华跟顾銛对视一眼,都是满腹狐疑。
安韶华是在想,如此秘辛,刘伯为何要在刚一见面就匆匆提起?刘伯虽然年龄大了,可刘家的当家人从刘老将军变成大刘将军,又从大刘将军变成小刘将军。几个顶梁柱换过了,刘伯这一个经年的椽子偏偏纹丝不动,由此可见他绝不是如此不谨慎的人,只怕还有后招。
顾銛却想着,刘将军先是打发通房,后是开始茹素,难道是要出家?
正想着,铁三匆匆跑了出来:“公子。安大人。药膳做好了。”
刘伯赶紧给众人摆膳。
吃过饭后,安韶华准备扶着顾銛去休息。谁知一出饭厅,刘伯正等在门口。“安大人。”
“刘伯可是有话要说?”安韶华倒有些担心了。明明自己就住在将军府,刘伯何苦要等着自己吃饭?莫非真的有大事发生?
刘伯赶紧告罪,却跟着安韶华进了房间。
安韶华看了顾銛一眼,顾銛挑着眉回看他。安韶华无奈,只好说:“流光,你还病着,要不先去躺着吧。”
“好。”顾銛这才反应过来安韶华是让他做什么。苦笑了一下,回里屋歇下了。
“安大人。”
“刘伯有话直说。”
“两年前,有个绥州本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