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送过两回银票。都是广利行的。就前日里爷去留芳阁那日,我还给他送过一锭金子。”
“金子?怎样的金子?”
“回爷的话,开隆三十五年京兆府督造的十两金。她给我的时候就一锭裸金,崭新连个手印都没有,我怕惹人眼,就做主包了块布。”
“十两金”安韶华嘴里喏喏地念着,手上开始找那个关于开隆三十五年京兆府督造的金子的去向。找到册子一看,果不其然,去年只在冬日祭天之前督造了一批金子共计两千两,按记录一千五百两存库,剩下的五百两全部用来犒赏军中新贵。除了大哥,得了赏赐的京中人士只有一人。可那毕竟是御赐的金子,谁敢动呢?
且不说这十两金是打哪儿来的,这个失主的身份究竟是什么,王良郴王良郴果然是要查一下的。他为什么会深夜去酒坊后巷丢掉那个装蛇毒的药瓶,青鸢的养父
青鸢?又是大嫂的陪嫁!大嫂的陪嫁一共有四个,死了一个叫什么翠还是绿的。剩下三个,丹砂c青鸢跟紫屏。
紫屏?名字听起来很熟悉。子平!
那个王良郴,让子平给红伶班的洪庆云送信。王良郴,紫屏,大嫂,红伶班线索过多也过于繁杂,一时间反而理不出头绪。
等等,那个五尸命案,那四名歹人死于蛇毒,死后才抹了脖子。那小丫鬟是被人从脑后砸死,一击毙命。案发现场应该还有第六个人。蛇毒,
还有十年前的案子,林致蕖一家三口的死因,传闻的案由肯定是假的,那么杀人总得有个理由
母亲说,当年郑氏的死法跟如今景阳侯世子那个外室如出一辙。难道是为了孩子?
孩子,林致蕖的妻子腹中也许是林家的嫡长子,可景阳侯世子的外室的孩子不过是个外室子罢了,说的好听些也不过是个庶子。不,庶长子。林瑯也是庶长子。
安韶华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拍了拍额头,扬声叫了福贵进来,这般那般吩咐了一番,说了还不放心,写了张纸条让福贵带着出门去了。
王良郴王良郴郴!好个王良郴!竟然是这样!
若是自己所料不错,那这个案子只怕少不得要恭请圣裁了。
不一会儿,景和跟小豆苗来了,安韶华解下随身的玉佩,摆弄了一下,从中拆出一枚很小的闲章,看了外面一眼,递给欢喜。吩咐他拿章去沈府找沈翎,告诉沈翎一会儿刑部刑部司主事高信立会去找他,请沈翎从中斡旋。然后去安国公府或者抚安侯府去找一个专门给千仞人看病的郎中。让他把常用的药都备上,尤其是千仞人产前的准备,产后的调养的药都要多多备上,到了地方尽量不要暴露行迹。郎中等着,会有沐王府的马车去接他,最迟明日动身。
小豆苗听到这话眼眶一下子就红了,抿着嘴又要磕头。看他的表现,安韶华倒是把梦里他的身份倒是信了七八分。好言劝慰了两句,让他在府里等着。思前想后还是觉得不放心,忽然问了一句:“你可愿带着景和去侯爷院子里住一段时间?”
小豆苗早慧,闻言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一下“在爷眼皮子底下还有人敢对少爷不利不成?”
安韶华也不瞒他:“我要去找顾銛他们。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总觉得府里今日的事是有人里外串通要绊住我,所以我更得快些去。他们那边只怕凶险。”
安韶华没有说的是,在梦里,今年皇上的万寿节,各方戍边将领都有近一半奉旨进京,二皇子听说也于二月初回了京,却直到六月才出来见了人。府里没有人,进宫也求见不得。至于顾锋,本来与二皇子形影不离的人居然消失了小半年,沈翎当面问过二皇子,没有答案。他似乎还暗地里四处查访过,也并没有结果。如今想来,梦里的事情隐隐透着蹊跷。
思及此处安韶华又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