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并肩行至母亲的婉言小筑,门口的梅香笑得喜色,远远见了安韶华夫夫俩就迎了上来,行了礼,直说“今日逢一,太太就等着顾公子来商量事儿呢!大少夫人正在呢。”
安韶华进门,余光扫见梅香拦了一下顾銛,不知道在说什么,他没管,抬脚往里走。没几步,顾銛就赶上来了。再看顾銛神色如常,他也没好问是为什么。
大嫂带着心姐儿请安过后正要告辞。
大嫂一身月白,不施粉黛也不着钗环,乍一看简直像是新丧,安韶华看了一眼没道理地觉得晦气,可毕竟是大嫂。只得忍着不痛快跟大嫂寒暄了两句,问了问心姐儿的功课,大嫂垂眸低语,唯唯诺诺,完全不是安韶华记忆中的摸样。
别说什么皇家气度,就是一般人家的宗妇的爽利劲儿都没有。几句话下来,安韶华烦躁得无以复加。
顾銛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初见大嫂时施施然行了个礼,然后就垂手站在安韶华身后,神色不明。
顾銛对舞阳郡主这样的做派觉得哭笑不得。愚昧,无知,给人添堵。他不知道古代女人的脑回路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说老公不在身边,就要像寡妇一样整天哭丧着一张脸飘来飘去才是好女人?真不觉得自己这样让人看了觉得晦气?
而且,舞阳郡主的表现真是很不走心。做出一副怯懦的样子,却掩盖不了眼里的漫不经心,那骨子里的傲气都要溢出来了,恨不得配上个画外音“你们这群愚蠢的屁民!快来膜拜我皇室血统”。
正想着,舞阳郡主的脚挪了两下,整个身子都已经朝着门的方向转过去了,一看就是很不耐烦扮演这样一个角色,只想着走了。安韶华还在问心姐儿的功课,心姐儿躲在舞阳郡主身后,有些认生,不怎么说话。舞阳郡主倒是回答了两句,态度也敷衍得很。一点都不入戏,糊弄谁呢?
哦,也就糊弄个安韶华。
看看,看看,那痛苦的小眼神,那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小表情,看戏的比演戏的还入戏,这智商真绝了。那探花不是抄的吧~哎呀~看我这心操的啊。╮(╯▽╰)╭
顾銛正在这里自娱自乐,脑剧场演的欢脱。梅香进来通传,说“流光院三少侧夫人阮氏来请安”。母亲闻言看向顾銛。顾銛唇角扯了一下,低头喝了口茶。心里悄悄吐槽这名头真够长的,好像九十年代曾经有段时间,就爱名片上印那老长老长的名头,什么恨不得从宇宙开始写,最后一定是经理。经理,好好的词儿又给祸害了,同样被祸害的词儿还有
顾銛思维越飘越远,不大会儿功夫从十年代一直飘到奥运会。还记得网络上看过一个吐槽,说为什么没有男子的花样游泳?想想看大约是没人想看一群大毛腿在水面绽放吧。
想到这里,顾銛不由得笑了一下,又赶紧忍住了。这个梗确实好笑,可惜无人共享,反而更显出这千古寂寞来。真是自讨苦吃。
忠勇侯夫人闻言看向顾銛,顾銛嘴角一扯,转而神色落寞。再一转眼,梅香还在门口等着话儿要不要让月娥进来。
母亲看着安韶华,颇为揶揄地笑了一下。安韶华讪讪地咧了下嘴,心中却有些气苦。照例说来妾只向主母请安,从不能出院子的。这两天月娥却有些失了分寸,一会儿去祖母那里,一会儿又来母亲这里,上蹿下跳地让安韶华不喜。可月娥不同于一般的妾,首先是侧夫人,在一般人家眼里,就是平妻了。再者说来,这月娥还是自己的表妹,叫母亲舅母,叫祖母为外祖母的。请安倒也说得过去。说来说去,还是自己造下的孽。当初,怎么就迷了心窍,一心只看着月娥最好?
月娥进来,一身艳色搭配的倒也喜庆,应了她新妇的身份。低眉顺眼地依次向在座的三位行了礼,倒也没人为难她。
安韶华怔怔地看着月娥,月娥这身衣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