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母亲的理由是替笙儿看身体……旁人或许不知,她却一清二楚。早在多年前,母亲就放弃了笙儿能痊愈的想法!先且不说瞒住笙儿不易,光是一次次的请医生换方子,便把妹妹折腾的够呛。母亲心疼笙儿,除非有万全的把握再不提这事。王府医虽然人品败坏,好容易克制住笙儿的病情,没道理在这个时候突然换人!
并且,自她懂事起,母亲要为笙儿请大夫,必然会同她商议一番。毕竟一母同胞的妹妹,要怎么哄妹妹毫无顾忌的看医生,不看出些什么来,也需要自己帮忙。
想到这里,白无杳脑中有如灵光一闪,突然跳跃着想起另一桩事情。
对了,府里一开始只有母亲和陈姨娘的,是从什么时候起……府里又多了几位姨娘?仿佛……是在母亲怀有弟妹前后?
她也不知为何这八竿子打不到一处的事情,会骤然从她脑海中飘过?但细细思索下来,有个细微的线索好似叫嚣着要串联在一起,偏偏她毫无头绪,不知道自己究竟忽略了什么。
思考的这一瞬时间内,姐弟两人已走到亭子中央。放眼望去,花园内已被装饰一新,厚厚的积雪被扫到角落,掩盖在灌木丛下。因怕寒雪冻人,澄儿以及他的同窗们被安排在廖芳亭内聚会。
此刻,亭内已按照八角方位摆放了八个架子,上面整齐布一的摆放着府内各种籍。亭中还有几张桌子,白无杳吩咐放置了好几套文房四宝,供弟弟们读写字用。
白无杳领着无澄看了一圈,解释道:“我让丁管家把房里的搬了不少过来。父亲要处理公务,你们去房不太方便,索性都搬了过来。这些姐姐挑选了一些,正适合你们的年纪。”说着从架子高层取了一本《林州通考纪》道,“白鹿院教你们的东西不少,我着意选了些古今通考,州省通鉴,以及一些远山远水的风景人物鉴志。都说读万卷行万里路,目前你们行不了万里路,在这儿多读读也好。”
无澄听着直点头。
白无杳又拉着无澄到了亭子中央,指着文房四宝道:“院的学子并不是非富即贵,也有些寒门子弟出生的。姐姐想你既然是邀请同学,不必摆那些贵的离谱的纸笔,都是寻常用的,但都是新的,以示尊重。”
无澄哇了一声:“姐姐想的真周到!”
白无杳含笑,并不答话。自身体每况愈下以后,她与弟妹相处时,总是忍不住多教教他们一些道理。
花园庞大,除了廖芳亭这座可容纳八桌宾客的主亭以外,附近还有接连的几座小亭,里面摆放的东西皆和这里差不多,就算再来几批人也安置的下。
无澄越看越喜欢,一张白净的小脸漾着笑意:“姐姐,这里布置的真好看!”顿了顿又道,“不过我只邀请了几个同窗好友,旁边几个小亭也放了和纸笔做什么?”
白无杳耐心解释:“晋国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主家若是办宴会,总要多预留几桌出来。要是有些未邀请的客人上门,只要不是仇敌,总不好拂了对方的面子,都要请进来的。”
无澄似懂非懂:“怪,没邀请他们还来,这是什么道理?要是办个生辰宴,认识的不认识的都来,乱糟糟的。”
白无杳以前也不喜欢这些怪的规矩,难得这回刚好利用了这里面的漏洞设计,不免认真对澄儿道:“总有些规矩是要遵守的,况且,姐姐特意安排了好几座亭子,你自己邀请的便在这里,其他不请自来的,旁边也有亭子招待!这样一来不会扫了对方的面子,你宴会也很自在,双方都挺好的,何乐而不为呢?
况且,也不是所有宴会如此,有些单独盛大的宴会,例如宫宴;再比如一些私人的宴会,皆是没有帖子不可入内的。但如你设宴邀请同窗,本就是为了学业上的交流,一些门人清客想要因此结交贵人,便会趁此碰碰运气。又不和你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