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延携管伯离开褚府之后,登上了等在门口的马车;褚府围墙的一角,一双机敏的眼睛一直盯着这辆马车,他们一动,一道灰色的身影便从墙角中闪出,不紧不慢地跟着这辆马车。
跟踪他们的人是庄池麟,那日管伯在郡公府行刺之后,他就暗地里将对方的容貌记在心里;然而秦骧和肖雨复都告诫过他,这个老道士非常厉害,千万不要与他正面交锋,只需暗中打探到他们的落脚点便可。
于是庄池麟便在褚府守了两天两夜,终于等到了自己的目标出现,这一次跟踪行动,庄池麟志在必得。然而南宫延是老牌的暗杀组织“离轲”的首领,他们行事素来小心谨慎,难得的抛头露面也是准备万全,庄池麟的跟踪盯梢注定不会一帆风顺。
果然南宫延的马车在燕国王城中转了一圈后,进入了一间普通的民家院落之中;庄池麟在外面受守了一个多时辰,终于在天快黑的时候等到马车的出现,然而出来的不止是辆马车,而是四辆!这四辆马车的车帘都掩得严严实实,从外面看根本不知道里面坐着什么人。
“对方果然是行家里手!”庄池麟暗暗佩服,仔细观察了一番,决定尾随第三辆马车而去——其余三辆马车虽然马匹的毛色c马车的装饰都与这一辆一模一样,但是庄池麟如此心细之人,自然记得来的是哪一辆马车,他自然而然地就看出了对方耍的把戏。
不过追踪了片刻之后,庄池麟忽然心中一动,觉得事情有些太简单了,便放弃追中这辆马车,转而又回到了那间院落附近,盯着里面的动静。果不其然,四辆马车走后不久,又有一辆外观一模一样的马车从民家院落里走了出来,而赶车的,正是那个白髯皓首的老道士——管伯。
看到这一幕,庄池麟暗暗庆幸自己的警觉,若是刚才真的尾随那辆马车而去,此次就要错失了难得的良机,回去在秦骧和肖雨复面前也难以交待。不过当他看到管伯那一双如鹰眼一般锐利的双目时,直觉提醒他,千万不能暴露行迹,否则若是被对方发现,凭自己的三脚猫功夫,只怕不出十招就会命丧敌手!
正是有着这一层的担心,那辆马车驶离数丈之远后,庄池麟才施展自己的轻身功夫,借着暗弱的光线远远追踪这辆马车,不敢靠的太近,只是不让他们离开自己的视线。
当夜的郡公府,刘文沏照例又是与“秦掌柜”等人开怀畅饮,不过有了“刺杀”案的前车之鉴,他也不敢再向数日前那般胡来,而且那个卫队长还潜逃在外,此人对于郡公府非常熟悉,保不齐会潜入府里报复自己。
这些天发生的事情让刘文沏也多长了一个心眼,对外他还是要维持“风月公”的形象,但是对于自己的郡公府,必须要利用这次机会,好好整顿一番。不过在实利到手之前,还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来得更为痛快!
“秦掌柜妙算无双,本郡公在褚东篱面前一番讨价还价,他果然心动了。”刘文沏微醺的脸上显露出得意之色,“我只给了他三天时间,三天之内,必有好消息到达!”
桑纬假扮的秦掌柜略带谦卑地回道:“褚东篱乃是燕王驾前第一谋士,若不是有为郡公二弟争位的私心,我们这点小伎俩他哪里看不出来?只不过褚氏一族受燕王宠信已久,恐怕不肯这么简单地就让出马厩的部分经营权。若是如此,我与郡公大人的交易也就完不成了!”
刘文沏“嘿嘿”一笑,说道:“本郡公不怕他们不答应!他们爽快答应也就算了;若是不肯答应c准备用别的什么来敷衍我,那就休怪本郡公不客气了!我母亲的那几个兄弟可是盯着他们褚家很久了,对于褚家的嚣张跋扈早就已经看不顺眼了!三天之内,只要褚东篱有所犹豫,本郡公就将这桩案子交给我的舅舅们去侦办,我就不信治不了他们!”
听到这里,秦掌柜脸上露出了标志性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