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珂单于接见秦骧之后不久,白司温和青鸾二部的使者也奉命入了金帐,将三部归降进入詹北河谷的时间c顺序和暂居地等事宜向他们一一道明,并且也都扣留了人质,以此证明他们归降的诚意。
白司温和青鸾二部的首领回去后,与叶南部的依登族长聚在一起,互相交流了一番,将鹰戎右部准许三部进入詹北河谷的信息向对方做了说明,就相互之间的衔接c配合达成了某种默契。
鹰戎右部接受叶南c白司温和青鸾三部归降的当天,古勒廓部的狼骑精锐早早地在河谷口摆开了阵势,而三部的人马也都在河谷外聚集,等候允许他们进入河谷的信号。
秦骧与铁昆仑被准许在詹北河谷的入口见证这次盛举,他们随同狼骑的精锐部队立在河谷两旁的山崖上,面朝东方,放眼望去满是乌泱泱的人群c牛羊c车马等,三部中也有不少带着武器的骑兵来回穿梭维持秩序,三部的首领此刻正焦急地站在谷口,等待放行的命令。
詹北河谷入口两侧的山崖间,忽然回荡起一阵沉闷的号角声——正是开放河谷c允许三部进入的信号。得到这个信号之后,三部首领脸上的愁容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如释重负般的轻松。
牧民们驾着马车c驱赶着牛羊,在古勒廓部的狼骑精锐的监视下缓缓地进入河谷,长长的队伍蜿蜒数十里,向着河谷的上游进发,开启他们的新生活。
按照鹰戎右部的命令,最先进入河谷的是叶南部的三万多人,而他们的目的地是河谷西南五十里外的一处草场,那里离边关也就一百多里的距离;白司温部两万余人迁往正西百十里外的草场,那里已有一个不到万人的小部族,这样的决定就是要“撮合”双方,最大程度开发草原潜力;青鸾部两万人则迁往詹北河谷以北八十里外的草场,那里人烟稀少,散居着两个只有千余人的小部落,正需要一个人口兴旺的部族前去镇守。
三部的人马完全进入河谷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而河谷的东方,一直有几双眼睛暗暗地注视着那里发生的一切。不久之后,三部进入鹰戎右部地盘的消息就已经传到了左部的王庭,乌嵩单于那边早已制定出了对策。
“通知燕王,让他那边先动手!”乌嵩单于捋着下巴上花白的胡须,一脸得意地吩咐着手下人。得到命令的下属则将一只信鸽放飞,这只信鸽带着鹰戎左部的消息飞往了南方,一直落在了燕州郡中,一座巍峨坚实的城池之中——正是燕国的所在c左平城。
不久之后,从左平城中也飞出了一只信鸽,向着西北方向飞行,在三部人马进入鹰戎右部地盘的第二天早上,落入了右部地盘中的一个不起眼的山谷里这个山谷正是当日张筱君追踪假冒的狼骑巡逻小队时发现的那个山谷。
“终于要开始了!”山谷里,一名看上去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看着信鸽带来的消息,露出了志在必得的笑容。
而与此同时,秦骧和铁昆仑仍在狼骑的营帐中呼呼大睡——昨日一整天都站在山崖上观察着三部的状况,入夜时秦骧感觉脑袋有些发晕c手脚略微冰凉,回到帐篷里猛灌自己几口烈酒,才将体内的寒意祛除;但烈酒的后劲很强,以致于狼骑大部忙着收拾营帐撤离河谷时,他仍然没有醒来。
“秦公子还没起吗?”秦骧的营帐外忽然响起了赛珂单于的声音,“我们立马要开始第一阶段的行动了,出主意的人若是躲在营帐中不肯出来,休怪本单于不客气了!”
守在门口的狼骑护卫朝赛珂单于屈身致礼,回道:“秦公子昨夜似乎受了风寒,多喝了点酒,应该是酒还没醒!”
赛珂单于“哈哈”一笑,掀开了营帐的布帘就进来了,见到二人都卧在地毯上,脸上盖着被子,鼾声大作。赛珂单于走到二人中间,用脚踢了踢,二人完全没有反应,睡得和死猪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