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靳祁森听而不闻,跟聋子似的,她的拳头更是伤不了他一丝一毫。
只要一想到又得被他们母子羞辱,梁舒冉就气红了眼圈,情绪有些失控地怒骂着,“靳祁森你凭什么这么对我!你凭什么!你这个混蛋!”
他到底什么要这么对她,一次次把她的尊严踩在地上碾压蹂躏,为什么她选择了放手他们一家人都还不肯放过她!
“靳总。”前方忽然横出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挡住了去路。
靳祁森脚步顿住,眼神阴鸷看着他,冷薄的唇勾着讥嘲,“霍四少有何贵干?”
霍誉铭为了陪霍晏霖,穿的是白恤和黑色的休闲裤,褪下西装革履的他这一身装扮明显减龄,随性得完全看不出他是个混迹在商场上的精英人士。
因为抱着霍晏霖,恤上沾上了斑斑血迹,失去了整洁,即便如此,也无损他沉稳内敛的从容感,刻在骨子里的那份气势,半分不减。
他温淡的视线徐徐穿过靳祁森,对上他身后方梁舒冉憋屈隐忍的眼神,薄唇抿着从容不迫地淡笑着,温声道,“她并不愿意跟你走。”
靳祁森从鼻孔里嗤声,扣着舒冉手腕的力道持续加重,“我们夫妻吵架,似乎轮不到霍四少来干涉。”
夫妻。
简单的两个字眼,却轻松分出了亲疏远近,霍誉铭显然处于下风。
霍誉铭倒并未介意他刻意强调的这一层关系,反而是凝着梁舒冉渐渐惨白的脸色,一手抄进了裤袋,动作优雅气度矜贵,薄唇勾出好看的弧度,低沉性感的吐出四个字,“需要我么?”
这话,问的是舒冉。
靳祁森的眉心一瞬间就凝聚了暴风雨般的震怒,铁青的脸色像极血口大开的魔鬼,周身迸发出湛湛的寒气,周围的空气仿如凝固了。
梁舒冉看着他斯文俊美的脸,用力咬着牙根绷紧了脸颊,脑海中忽然响起他的话
只要你开口,我就帮你。
心尖蓦然一颤,有一种陌生的情绪涌上喉咙。
“需要。”
良久的沉默过后,舒冉终于朝他发出了求助。
霍誉铭不染而黑的长眉笑意弥漫,深邃漆黑的眼眸像是一潭春水,漾着温柔的碎光,“好。”
而靳祁森却是浑身一震,猛然转身,“梁舒冉,你刚说什么?”
“你耳聋吗?”手腕已经疼得连知觉都失去了,舒冉对上他怒不遏的眼,温凉的脸庞渗出寒意,“我说我需要他,听清楚了吗?”
她需要的是霍誉铭的帮她从他手中脱离,而靳祁森却是理解为她需要这个男人,从他身边逃离之后,准备找他。
“你再说一次!”他低着头沉怒的眼睛似要生吞了她。
“你捏疼我了。”
靳祁森怒极反笑,笑得阴恻骇人,“疼?梁舒冉,我看你好得很!”
“靳总,你没听见吗?她说疼。”
在靳祁森折断舒冉手腕之前,霍誉铭上前,骨节分明的手指掐住了靳祁森的虎口,浅笑吟吟的仍旧是斯文俊雅的模样,然而手上的力道,却逼得靳祁森脱力松开了钳制。
与此同时搂住舒冉的肩膀,把她护在怀里。
那画面,竟是十分养眼。
“哥!算了,医生说妈的情绪不能刺激,你带她过去也是惹妈生气而已,既然她不道歉,我们就法庭上见吧!”靳琪微看见靳祁森发怒的模样,总觉得有些不安,忙上前拉住他的手臂规劝,“我们走吧。”
几乎是一瞬间,靳祁森就冷静了下来,怒意消退冷漠覆上,变脸的速度堪比川剧变脸,“梁舒冉,我倒要看看你能被护得了多久。”他莫名其妙地撂完话,视线掠过霍誉铭,眼角勾着意味不明地弧度,携着靳琪微就那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