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军医”赵宗佻最后才顾得上跟吴军医说话。
“末将在,上将您有何吩咐?”吴军医抱拳道。
“你跟本将说实话,我的眼睛到底什么情况?”整整三天了,赵宗佻已经开始试着接受现状了,众人退散,他才能沉下心来问道。
“爷,末将之前跟您说的就是实话,您自所以会失明,那就是因为脑部淤血的压迫,只要淤血尽除,您的眼睛便可重见光明。”吴军医一脸灼灼。
“那我脑中淤血什么时候可以尽除?”赵宗佻又问道。
“这个末将真说不好,兴许十天半个月,也可能一年半载的,都要看您恢复的具体情况了,不过末将一定会竭尽全力的,还请上将放心。”吴军医没有隐瞒。
“十天半个月,我还可以等,可若真是一年半载的话”赵宗佻知道他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了。
“上将,其实”吴军医有些欲言又止。
“如何?不必吞吞吐吐,有话直言,我受得住。”赵宗佻挑眉。
“其实,末将还是建议上将您能尽快回京治疗,毕竟京城名医众多,太医院又是高手云集,都比末将这个军医也来得厉害,也许能有助于您更快的恢复。”吴军医衷心道。
“呼好,我知道了,吴军医,这段时间就辛苦你了。”赵宗佻知道吴军医的尽心尽力,便一脸感激道。
“上将,您别这么说,救死扶伤本就是末将的职责所在,更何况还是您呢,您无需客气,末将定当竭尽全力。”吴军医抱拳道。
“好对了,一会那俩孩子洗了澡,你顺道帮他们检查一下身体,我怕他们傻孩子伤着了,也不自知。”赵宗佻又吩咐道。
“是,末将知道了。”吴军医抱拳
两处紧挨着的大帐内,姜墨和赵朝宣分别都泡在浴桶里,痛痛快快,彻彻底底地洗了个干净。
换上新衣裳,裹着大氅,两人又都很有默契地返回了赵宗佻的大帐。
“小叔叔”累了快两个晚上的姜墨和赵朝宣终于一身干净,神清气爽了。
“怎么又过来了,还不休息吗?”赵宗佻也披着大氅朝着他们声音的方向问道。
“呃我们睡不着就想来跟您说说话,不打扰您吧?”赵朝宣和姜墨是刚从战场上下来的人,那激烈的场面不是说释怀就能立马忘记的,两人都脑袋乱得异常清醒,又没处可去,只能找赵宗佻来了。
“呵呵一般战士早就累得睡倒了,你们俩小家伙倒是精神不错啊,过来,坐下吧”赵宗佻闻言便知道他们是头一次上战场激动的,笑了笑朝他们招手。
“哎”他们俩倒也不客气,颠颠地就跟赵宗佻凑到一块去了。
踢了鞋子,赵朝宣和姜墨一先一后地爬上了赵宗佻躺着的火炕。
火炕够宽敞,他们三个人凑在一起,也不觉得拥挤。
朱晌和白幽见状便端来了参茶和点心,点亮了屋里的油灯,让他们三人说闹去了。
终于可以暂时松口气了,就只需等青佐那边的消息了,白幽和朱晌他们俩又一块退到了外头不打扰了。
帐内,头一次上了战场的赵朝宣唧唧喳喳地倒是说得热闹激动,赵宗佻就半靠在那,面带笑意地听着。
偶尔也会说上两句,不过很快又会被赵朝宣激动的声音掩盖过去。
赵朝宣的兴奋激动,赵宗佻都是完全理解的,毕竟当年他也是从这个时候过来的。
头一次上阵杀敌,头一次经历生死,甚至亲手shā rén,那种血腥中带着莫名蛊惑的兴奋让他一整宿,一整宿的睡不着,就跟赵朝宣现在的样子如出一辙。
赵宗佻尤记得开头那半年,他时常是会沉浸在这样的亢奋之中,不过后来见得多了,也许习惯了,也许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