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颜在陆回安公寓住了整整三天,第四天清晨陆回安醒来的时候,她就已经不知去向,要不是桌上留了一张写着:“谢谢!”的字条,他真觉得自己遇到武林高手这件事是不是就是在做梦。
这天回到侦探社他的心情有点复杂,因为那宗离奇的绑架杀人案居然有了新的进展,消息是他的得力助手之一,名为严坪的中年男人带回来的,他在电话里的声音很严肃,并且坚持一定要回到侦探社才会说。
陆回安不知道他在卖什么关子,直觉觉得这件事背后肯定有难以让人置信的隐情,否则以严坪一向处变不惊的性子,不至于这么慎而重之。
还没进侦探社,他就闻到浓重的烟味从门的那一侧飘来,他推了一下门,玻璃推拉门无声无息一划而开,他习惯性地先叫了名字:“老严!”
坐在办公椅上的严坪转过脸,陆回安看到他满是拉渣的胡子的面庞,阴郁得几乎能滴出水来,本是五大三粗的汉子,却挂了一副萎靡不振的神情,感觉天都快塌了似的,让陆回安隐隐觉得不妙。
果然,老严见他进来,把手里还未燃尽的香烟使劲摁灭在烟灰缸里,拍了拍手,对他说:“小陆,这案子咱撤了吧。”严坪是地道的北方人,一张口,家乡口音满满都是实在。
陆回安还没说话,身后就传来清脆的女声:“哟,严师,这几天我们拼死拼活查尽了黑白两道是为什么?就为撤退了?再说,人家定金给的可不少,要是无端端说不干了,指不定要我们赔多少钱呢!”
说话的是箫燕凌,她是紧跟着陆回安进侦探社的,从刑侦学校毕业没几年,工作经验算不得丰富,热情倒是蛮高涨,跟严坪这种在社会摸爬滚打几十年的老手性情正好相反,两人平时就经常意见不合,陆回安经常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可是也觉得缺一不可,因为无论保守或者冲劲,都是能为工作带来积极影响的。
本来他以为这次两人又会先有一番争执,再由他出面调停,可是严坪却出乎意料地没有去接箫燕凌的话,直接对他说:“小陆,要是你信咱,就听咱一句,这案子真不是咱们能管得了的,赔钱就赔钱吧,当初怪咱没事先去打听清楚,不揽这桩活儿,现在保准儿啥事儿也没有了。”
陆回安被他说得云里雾里:“老严,你这话什么意思,就算真要拒绝,我们也得给人家个说法啊。”
严坪听他语气有松动,眼底闪过一丝希望:“不用啥说法,他们自个儿明白怎么回事儿,这事儿出了他们来拉咱们下水,本身做的就不地道,该咋咋地,反正就说咱们没那金刚钻,弄不了他们家瓷器活儿。”
陆回安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坐到另一张办公桌前玩手机的箫燕凌,这丫头好像正玩得入迷,根本没理严坪说了什么,陆回安就不能指望她再说点什么了,只好自己正色对严坪说:“严老哥,像你说的,咱们是一个团队,既然叫团队,是不是得团结,有什么话你当着我们不能说的,说开了,大家商量着就把事定下来,明明白白的,不好吗?”
严坪又按下了打火机,一缕白烟从他嘴边缓缓吐出:“好吧,咱就跟你们说,还记得到案发现场勘查的时候,咱无意中捡到个东西不?”
陆回安接口:“你说的是那个玻璃球?”
严坪点点头,吐了一口烟圈:“那破玩意儿就不是个玻璃球,活生生一道催命符!”
箫燕凌这时居然从她的游戏中抬起头来:“严师,这年头,过马路走斑马线也会被不长眼的司机给撞死,生活处处充满了危机和意外,怕它个球!”
严坪继续喷着烟,理也不理她:“咱年纪比你们大,可也还没活够看够的,你们年纪轻轻,更是犯不上拿命去玩,这么的,咱就不跟你们绕弯子,话先撂这儿,要是小陆你坚持查下去,咱这趟先请几天事假,这月工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