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日渐严寒,沈星河派出去打听折谷道人的人一时半会儿还没有消息,三个人索性就在相府安心住了下来,毕竟一生之中能享受到这待遇的机会可谓少之又少。
天冬的气色比起开始几日好了一些,但是良姜明白他心里一定还在担心阿银,无奈那丫头像是遁形了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来到京不好好逛逛岂不是白来,如何对得起这繁华盛景的称呼,而且背后还有沈相爷这个金主付钱,何乐而不为呢。原本是打算三人同行的,可是天冬觉得不舒服便留了下来,最后出门的就只有良姜和孔阳两个人。
虽然不是第一次两人单独出门,可是关系却发生了实质性的变化,良姜悄悄瞥了一眼身边的人,发现这人好像没什么改变。或许是打量的眼神过于炽热,良姜被抓了个正着。
“看什么。”
“看你。”
“我知道我好看。”
“你能不能要点脸?”依旧是和往常一样互怼的模式,气氛融洽又自然,仿佛这才是他们最正常的样子,果然之前深情款款一本正经表白的那个人绝对不是自己。这样想来似乎从一开始孔阳对她就是不一样的。别人眼里的他千篇一律,而在她眼里却万般不同。
“你都不要我拿来有什么用,妇唱夫随。”
“谁是妇了?我还是双十年华的黄花大闺女。”孔阳毫不客气地笑出了声,在城中笑声清脆又响亮,引得行人纷纷侧目。良姜瞪圆了眼睛,急急用手捂住他的嘴。堵住了嘴,笑意却从眼角流露出来。温热的气息从指缝间泄露出来,透过肌肤蔓延到心窝。孔阳低了低头,用额头蹭了蹭良姜的眉角,引来旁人一阵阵轻微的笑意,让良姜的那张老脸也红了几分。
良姜伸手要掐他却被他一个反手抓住手心,拉住她往他身边靠近了几分,“天冷,别离得太远。”大周风气开化,情人之间的亲昵接触并不是什么稀罕事,不过良姜还是在内心感慨幸好自己换回了女装,不然两个男人在大街拉拉扯扯,那场面一定比现在还要壮观。
许是接近年关,大街都是三三两两置办年货的行人,各家店铺都红红火火,忙着吆喝招呼来往的客人。要说京真是个聚宝盆,包罗万象,各种稀奇古怪的物什应有尽有,万物别具一格,却又恰如其分融洽相存。
良姜一路走走瞧瞧,角落边的一个刺青小店引起了她的注意,别看良姜外表循规蹈矩,其实特偏爱这些独特的玩意儿。良姜伸出手肘捅了捅旁边的人,“听说许多人会在自己身刺喜欢的人名字,以示刻骨铭心,爱情长久,敢不敢试试?”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去不去?”
“走吧。”孔阳发现最近自己越来越容易妥协,这似乎不是一件什么好事。良姜心满意足的拉着人进了店,屋内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昏暗,反而明亮照人,角落里的炭火燃烧着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整个房间充斥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
一个容貌清秀的女子迎了来,面带着温和的笑意。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良姜伸手指了指孔阳,“我想刺个名字。”以这种方式祈求爱情长久并不可信,良姜只不过是带着些好奇来问问看的。
女子脸依旧保持着得体的微笑,“抱歉,我们店不刺名字,只刺麋鹿。”
孔阳颇为不解,“既是开店却又不刺名字这是为何?”
“两位怕不是本地人吧。小店在京开了不久,但是规矩却是客人们都知道的,所以但凡来店里的客人都不会提出刺名字的要求。”
“那你岂不是挣不了多少?”良姜在心里默默盘算了一下,如此有局限性的做生意方法,不亏本已是万幸。
“钱财本就是身外之物,够温饱足以。况且会来这儿的人哪个身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