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城已有几日,白日里一有空闲良姜就会出去打探一下有没有折谷道人的下落,然而听说过他的人都少之又少,更莫说知晓他的行踪了。
良姜放下手里的碗筷,今天的行程也同往常无二。好在阿银和孔阳都有帮忙,不然这么大的城不知道要问到什么时候。
“阿姐,有什么我可以帮上忙的。”天冬安静地坐在凳上,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如同他眼里的世界一般灰暗。
“不用了,你在这儿等着我们回来就好,我们去去就回。”
“好。”天冬没有过多的辩驳,他明白阿姐他们是担心自己的安危,而他唯一能做的只是尽量不去给他们添麻烦,仅此而已。
良姜一路往北,沿途的集市商铺,叫卖吆喝的菜贩百姓都一一问过,却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眼看着将近日暮,这天色也没有刚才那么好,灰蒙蒙的一片,像是随时要坍塌下来,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下了。思忖着不能再这么漫无目的地寻找,良姜抬脚往来往人流众多的茶楼走去。
茶楼一向是普通百姓闲暇时打发时间的好去处,一盏茶,一张嘴,一个说书人,大把时光说过去就过去了,自然这里也就成了消息最多的地方。
前脚刚落坐,孔阳就看到后脚跟进来的良姜,没有想到两人还想到一块儿去了。孔阳并没有过去的意思,茶楼里的人各式各样,消息纷繁复杂,分开听说不定还有更多收获。
打从刚踏进门开始,良姜就觉得有一道目光始终在注视着自己,最重要的是她感觉并不陌生。从肃之丁那场案子结束到现在,有个人似乎一直在有意无意的跟着自己,良姜不记得自己有的罪过什么人,除了做买卖的时候偶尔黑心了些。她不想打草惊蛇,毕竟旁侧无人,容易出岔子。
良姜点了一壶茶,寻了一个四面流通的位置坐下。周围人多嘴杂,各种声音鱼贯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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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没听说前些日子傅知县把医死人的那个判了三年?”
“怎么没听说,都传的沸沸扬扬的。依我看,傅知县宅心仁厚,判三年都算轻的,是我就给他判个百八十年的,让他把牢底坐穿。”
“哈哈哈,得了吧你,等你坐的上那个位置再说。”
“这九月初九就是傅老爷子的七十大寿了,听说老爷子的身子不怎么利索了,好多大夫瞧过都没有办法。”
“哎,这人上了年纪都是这样,都逃不掉这条路。又不是妖怪,哪能长生不老,经久不衰。”
“哎,不说这了,伤感伤感。”
“不说这说啥,不如说说你外面那老相好的?哈哈。”
“去去去,别扯这些,让别人听了传到我夫人那儿保准吃不了兜着走。”
“别啊,这野花的滋味如何?可是比家花香的多?说与兄弟们听听,别藏着掖着的。”
“哎,你还别说,这身段”
良姜揉了揉耳廓,果真是五花八门,都是些无关痛痒的消息。
“各位客官们,今个儿说的是人和妖的故事。”说书人的脸被一张羽扇面具遮住,只露出了下颌,嘴一开一合,唇色撩人。一身红衣,颇为惹眼。怀中的纸扇绕过手肘,稳稳落入手中撑开,显露的是“风华绝代”四个大字,扇子的背面隐约可见是几个身段婀娜的美人。
良姜不解,“这人说书怎么带着面具?”
旁边桌的客人好心解释道,“姑娘不知道吧,这个说书先生来这儿很久了,一直都是带着面具,未曾有人见过真容,人送外号玉面公子。”
“你们都不好奇吗?”
“刚开始是挺好奇的,可是他的故事讲得精彩,渐渐的人们也就不关注他的面具了。”
说书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