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骑兵在魏州无名丘陵上酣呼鏖战,异常的血腥残酷。
每一次飞驰中都有人体被割裂,血溅如水龙头般的喷出显得格外恐怖。
“绝不能让梁军迟滞自己的速度,一旦让梁军大营出来的援兵围上就是死路一条。”
李存勖的念头非常清晰。
虽然情势紧张,但他一旦上了战场,就不自觉变得异常兴奋,没有多久,身上就满是扬尘,血迹,而眼睛却变得愈发明亮,就如同被春水洗过的利剑那般洋漾着清明锐利的意味。
他奋力砍死一个冲向自己的骑兵,终于透过人缝看见了敌军中心的将领。
“杀往前杀前面就是敌军将领!”
李存勖用力抹去脸上的鲜血,纵声大吼,
“杀了他,杀了他阵就破了!”
士兵们为之一振,好,杀到头了,好得很啊!
“冲过去!杀!”随身的亲卫也打马加速,越过李存勖的马头,喊叫着举枪前刺,状若疯狂。
战斗更加激烈了。
亲卫骑兵们全都进入了冲刺状态,整队人马的速度猛然加快。
吼声,杀声,惨叫声,刀枪的撞击声,战马的嘶鸣声,霎时间充斥了整个梁军将领的周围。
刀光挟带着一蓬蓬的血雨,一颗颗人头,闪耀在枪林剑刃之下,触目惊心!
李存勖指着对面梁将大笑道:“梁贼,看我取你首级!”
边说边手起刀落,连斩数人,冲到了距离敌将十几步的地方。
孙副将冷冷一笑,将手弩举了起来。
这是他担任阻击任务时常备用的武器,用此消灭了无数冲到眼前的悍将。
李存勖见之,赫然一惊,急声吼道:“你放来看看”
话音未落,三发弩箭发出惊心动魄的厉号,呼啸而来!
李存勖想都不想,翻身滚落马下,同时一刀插进马臀。战马被李存勖一刀刺中,吃痛凌空飞起;三支弩箭瞬间全部射进战马体内,直没入肉,只剩箭羽在外颤抖!
战马发出一声惨嘶,用尽最后一点力气,一头撞向了孙副将。
孙副将躲闪不及,连人带马被撞个正着。
坐下战马顿时狂嘶一声,被跃驰过来的坐骑撞的横飞而落,重重倒在地上,一命呜呼。
孙副将也被巨大的冲击力撞的凌空飞起,在空中翻滚了几下之后,“咣当”摔落在地下。他惨呼一声,张嘴就喷出一口鲜血,当即昏厥过去。
晋王亲卫见状群情激奋,杀得更加凶狠了。
几名晋军骑兵旋风一般扑杀了上来。
这些人如狼似虎,面目狞狰,一个个象疯子一样,以无比强悍的攻击力,硬生生将李存勖身边的梁军砍倒。
李存勖在几个士兵的掩护下,飞速跳上一匹亲卫舍命让出来的战马,冲出了梁军后阵!
幸运杀出敌阵的李存勖身边只剩下寥寥的数十人,三分之一不到,人人带伤,全身浴血。
后面刚刚率部杀到的杨延直愤怒地看着前面逃逸的李存勖,而更远处正迎向李存勖的晋军大纛已然清晰,从旗号上看是李存审出动骑营,迅速来援;
时机已然不在!杨延直脸上的肌肉不由自主地抽搐起来。
终究被这些顽强的“帐前银枪军”挡住了伏杀。
这一次王副将阵亡,孙副将重伤,这就是以百多名牙兵对抗大梁三千伏兵的结果。
杨延直对魏博牙兵眼下的战力感到惊惧,由此更加佩服故去的上司杨师厚,也明白了大帅刘寻按兵不动,以寻找最佳战机的策略。
(正面杠不是办法呀)
这样的部队的确不是只靠蛮力能彻底消灭的。
只是可惜,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