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黄昏时分,大殿的殿门开始打开迎客。
两人站在门前,其中一人正是已多次和朱友贞会过面的赵岩(朱温女婿),
而另外一人则戴着遮阳斗笠,一身的黑色衣袍上风尘仆仆。
朱友贞欣然上前道:
“赵岩,这位就是魏博来的特使吧,小王(受封均王)期望魏博来人久矣!今日得见,真是大事有望。”
那黑衣使者上前施了一礼道:
“王某不才,殿下礼贤下士,魏博杨公也是闻名已久。杨公常言自己被皇上从军中简拔,才有了这辈子的威名,他心中只有效忠一念。”
“没想到皇上遇难,杨公身在外地,无法作为,常道惭愧。听赵大人说,殿下欲起兵讨逆,魏博军将上下奋起c无不效力!”
“王某今日前来,除了代杨公致谢上次物资供给之外,也想和殿下商量许多合作事宜。”
(我们来谈条件咯,开个价码呗~)
朱友贞道:“王将军不必多礼,杨公也太谦虚了,当初若不是父皇身边小人谗言,魏博节度使一职就应该是杨公的。否则,也轮不到让贺德伦得了便宜。”
“杨公镇守魏博一地,可谓固若金汤,前有枣强之胜,后又选敢死牙兵编组‘银枪效节军’,更是威震北方!这种种功劳,小王可是不敢忘记。”
(价码出来了,要节度使,给你;要扩军,要军权,一样给你!)
“尤其是听闻,杨公应对朱友珪召见进京一事。杨公威武坦荡,长令小王击节而叹;不知当日详情若何,以解小王渴慕之心。”
(问事是假,让对方表态是真)
黑衣使者轻声笑道:“朱友珪的雕虫小技,杨公自是应付自如。”
“当日传旨的使者走后,曾有幕僚言朱友珪以议事为名,调杨公进京,意图加害。倒是让杨公笑了。”
“杨公说道:‘我二十多年来帮先帝打天下,没有对不起朱家的地方。现在如果不去,难道就证明我有私心吗?无论是谁做皇帝,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自然有数。他不会,也不敢把我怎么样;所以,我去不是看他,而是去看一眼先帝!”
“此后,杨公便率军去见朱友珪,朱友珪自然十分惊惧,手足无措,根本不敢乱动。若是朱友珪像殿下这般坦荡,直率,我等又怎会心忧大梁前景!如若殿下不嫌弃,请允许我等替殿下效力。”
(东西给的痛快,自然称得上坦荡c直率嘛)
特使的这番话,既有自傲,也有敲打,更有合作之意。
朱友贞听完,笑道:“好啊,我们一同携手挽救大梁社稷,那是再好不过了,你们魏博多出人杰,本王真是羡慕得很,要不,王将军有机会就到我身边来,事若有成,日后就是封个节度使也不在话下哈哈哈!”
“殿下厚爱,微臣铭记在心。”
“关于我们的合作,不知道殿下最希望我们做到什么?毕竟魏博不完全是杨公属地,名义上还是得听贺德伦的,底下将领的心思都比较复杂,短期内也恐难以完全掌握。”
朱友贞和赵岩对视一眼,两人小声交换了一下意见,片刻后答道:
“王将军说得不错,这才是要害之事。”
“小王会冷眼旁观一阵,待我等汴京内应已定,时机成熟,小王定会亲自上京,擒拿朱友珪,处置这个杀父篡位的罪人。”
“正是有杨公的臂助,所以小王方才不畏各路艰险,敢于举旗讨逆。”
肯定了自己的方针,朱友贞也提出了需要对方配合的地方。
“说起来,尚有一事确需杨公扶助。”
“汴京附近的滑州关外,有不少军马或可支持叛逆,杨公只需遣一偏师驻守滑州,不让一兵一卒通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