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德威与先王李克用感情深厚,是生死之交。
对于李克用的遗命他已通过张承业传来的信函了解清楚。
张承业也是已方多年的老同伴,是完全信得过的。
对于晋阳的内乱,周德威也有预计和消息,所以在继承人方面,他从感情上完全支持李存勖。
所以,他完全按照李存勖的意愿,火线撤退,回归晋阳城。
这位胸怀坦荡又精通世故的老将表现得比李存勖希望的更加出色。
他把自己的部队驻扎在晋阳城外,独自一人进城,丝毫没有戒备。
周德威来到李克用的灵前,回顾几十年来的风风雨雨,说到当初两人并肩战斗的事迹,风尘仆仆的黑脸上布满悲恸,情不自禁的放声大哭。
听到周老将军单骑入城,
收到他毫不休息立即入府拜祭先王的消息后,
李存勖起身走出了书房,长长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神情顿时松弛了几分。
然后,他取下身侧挂着的一管洞萧,吹奏了起来,一曲古朴乐声,低徊凄切,如泣如诉,让人闻之断肠,一曲吹罢,他的神色已恢复如常。
周老将军的这一举动是一种明确的支持,更是给河东诸将的一种榜样。
其他无论资历c战功c威望都不及周老将军的将领们更是没有违反上下君臣规制的借口!
李存勖心里充满了对周德威的感激。
“父王,你有这般股肱之将,真是万幸啊,更是我李存勖之福啊!”
李存勖看到郭崇韬身影出现,站立在远处等候,一曲完了,这时方才过来,
李存勖对他吩咐:
“潞州紧急军情已传到,你且去看看,明日军议正好也见见诸位将军。”
郭崇韬抱拳道:“遵从君命。”
第二日,议事大厅里,已到数人,
郭崇韬跟随李存勖刚到门口,便听到一个浑厚的大声音在内里议论,听语气他仿佛是压低了声音,但依然响亮过人。
“梁军那帮土鸡瓦狗,刀剑盔甲都是不错得很,要是给我们儿郎配上,冲锋一个来回就能打得敌军屁滚尿流!”
然后传来一个沉稳的声音道:“建塘,别这么大呼小叫,周老将军一会儿就要过来了,恐怕又要说你信口开河。”
那个响雷一般的大声音不耐烦地道:“老子不信,老将军才不会怪罪我呢,他满帐亲卫都是像老子这样的军汉!早就习惯了!”
李存勖微微一笑,轻轻咳嗽了一声,举步走进大厅。
郭崇韬也在后面跟上,一进来,就看见几个戎装男子已经肃手而立,并排站在一侧。
李存勖走上主位,这几个人顿时上前拜倒见礼。
只看他们浑身上下流露出的桀骜和杀气,就知道这几人乃是晋军的中坚将领。
郭崇韬仔细打量着其中四人。
谈吐稳健的一人为沙陀族人,鼻挺目深,相貌俊伟却不失清秀,身材将近八尺,却是举止矫健,丝毫不显得身材巨大。
另外一个身材也有八尺,豹头环眼,相貌粗豪,身影魁梧,却如一座小山一般。
但此人年纪要比前一人小些,大约三十几岁。
打量的另外两人正是郭崇韬早已打过交道的李存璋c李存审。
几人恭敬的行礼问候之后,李存勖一指郭崇韬道:
“这位郭中门是本王的左右手,今日与大家一同参与军议,大家不可因他文人出身之故而相轻,以后好生相处,本王对诸位都是要依仗的。”
于是,几人纷纷上前见礼,郭崇韬也连忙还礼,忙道:
“王上言重了,在下与几位将军都是王上的臣属,不敢当这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