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隐隐失落间,儒雅男子朝前踏出一步,抱拳而彬彬有礼的说道,“阁下是李青山,青山兄?”
李老将军望着儒雅男子,疑惑道,“在下正是李青山,阁下是?”
儒雅男子继续抱拳说道,“我是何渊阁。”
“渊阁兄?”李老将军神情木纳,显得难以置信,“你竟然是渊阁兄?”
在场的众人皆是惊骇莫名,面前的儒雅男子竟然就是他们所等的何渊阁,这有点匪夷所思。
何渊阁与他们曾是同窗,皆是同龄,他们已是老人,而五十载不曾相见的何渊阁怎么可能还如此之年轻?
哑然片刻之后,那位被称为元浩兄的老人终于明白过来,望着何渊阁对众人说道,“修行悟道,人上之人,这就是我等与渊阁兄之间的差别,我等已是白头老人,而他却风华正茂,正值壮年。渊阁兄,请。”
听言,众人这才明白,并暗自感慨,不愧是人上之人,就这年过半百而不老的手段就惊为天人,昨夜苦等一夜该是值了。
众人前拥后簇将何渊阁迎进了茶舍。
就在这位自北方官道而来的贵人被迎进茶舍之时,一位自西方官道而来的少年人也在同时走进了这家茶舍。
这位自西而来的少年人或许不是贵人,他身边没有前拥后簇,刁然一人,风尘卜卜,甚至他身上那件长袍因为风尘或是因为老旧,都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少年人容貌俊秀,神情淡漠,他没有顾及茶舍中前拥后簇那一幕,径直找了一张靠边的桌子坐了下来,并为自己倒上一杯茶,缓缓喝下。
茶舍并不小,却因为三十余位贵人拥簇的缘故,便就显得局促了,被称作明景兄的老人看到独坐在角落里喝茶的少年人,不悦之色瞬间布满老脸,怒气冲冲的说道,“哪里来的乡下小子,如此不懂规矩,今日,这间茶舍被我等包了,你要喝茶去别处喝,莫要在此地碍眼,影响老夫心情。”
少年人对于老人的言词置若未闻,从容安静的倒上一杯茶水,一饮而尽。
见状,老人明景更怒,摔袖叫上家奴准备赶人,这时何渊阁却止住了他,并说道,“明景兄,茶舍还有空座,就让他在此处喝茶吧。”
老人明景虽然对少年人极为不悦,却还是应是,接着找了一处靠近何渊阁的位置坐下。
少年人依然在喝茶,并没有因为何渊阁替他说了一句话,而道谢,或是感激的看何渊阁一眼。
何渊阁嘴上应承着诸位往日同窗的寒暄奉承,却一直在观察这位喝茶的少年人。他何渊阁替这位少年人说了一句话,并不是出于好心,而是出于他看不明白这位少年人。
何渊阁生于江南地,却因身具修行禀赋,在少年时便离开江南,北上京都,在天权府求学,一去便是五十载。上月末,帝后娘娘亲自下旨,任何渊阁为天枢阁院判,他才有机会回到故乡江南。
身具修行禀赋之人万中无一,何渊阁身为天枢阁新任院判,便有为皇朝发掘身具修行禀赋之人的职责,培养修行之人的职责,他看任何一位少年人,第一眼看的并不是少年人的身世c品性或容貌,而是看少年人是否身具修行禀赋。
何渊阁走进这座茶舍之时,便就留意到了这位几乎与他同时走入这座茶舍的少年人,一眼之下,他居然无法判断出这位少年人是否身具修行禀赋。
他何渊阁一眼之下,无法判断一位普通少年人是否身具修行禀赋,这是不可能的事,却就这般不可能的发生了。
何渊阁是皇朝仅有的数位记录在案的,达观而知命境的修行之人,他都看不明白的人会是怎样的人?
这位少年人或许并不普通,至少不会像表面上这般普通。
若不是何渊阁要应对旧时同窗,他都会放下身份去和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