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元之初,雏凤临世,玄火烬千野,生灵坠涂炭。
帝以身为引,天地山河为势,化剑曰镇灵,落凤于天北。凤坠之地承炎梧,剑气之行化百溪。
时至寒冬,千雪覆地,天澜早已是白茫茫的一片。昔年的百溪确以其境百条大溪得名,而百溪州是否为镇灵剑气所致早已不得知。然时岁变迁,今时今日在这片土地上已寻不见百溪之影,况且时至深冬,万千迹象都被风雪掩盖,难觅其踪。
百溪西陲,有一片炎梧山脉,却是十分神奇:千峰凝翠意,烟云束婵腰。据传主峰炎梧之中熔岩翻滚,徐有凤悲鸣,当真未可知。其周围百里四季如春,不受冬寒所袭,世人言:千里冰封周遭绿,万丈焚霄落凤吟。
千年复千年,炎梧百溪的由来当然已只是传说,人们只当是讲给孩童们饭后的故事罢了,毕竟谁人敢去那深山老林探个究竟呢?偶尔会有几个调皮的小鬼憧憬着飞剑斩妖凤,幻想着进入炎梧山中,无不被长辈敲的满头大包,告诫道:炎梧山中有大妖,入得容易还时难。
元历年关将至,溪南的安镇也是热闹了起来。虽数九寒冬,天寒地冻,雪舞银飞,挡不住的仍是人们的兴致。安镇虽小,但夜前时分街上已是人头攒动,人声嘈杂,叫卖声和表演声不绝于耳,天虽未全黑,各处倒已是灯火通明,好一片热闹景象。
安镇季府,镇上有名的大户人家,自十多年前季家来到安镇,便扎根于此。
此时府中下人们自然也是忙得不可开交,却也是心中欢快,季家对下人一向不薄,年底了更是舍得赏钱。再者,季夫人刚刚生产,给季家添了个大胖小子。小公子季子夜而生,遂得名‘子夜’。缘此家主季崇文甚是高兴,见到谁都是和颜悦色,下人们自然也跟着欢喜。府中看上去也是一片安宁祥和之景。
可时光虽好,亦有人忧,此时季崇文心中却有些惴惴不安,府中负责采办的管事贾义前去州城已有月余,莫说是州府,即便是那澜都也应归至。虽说少些个城里货物并无太大影响,但季府之人心里还是有些盼头,都想见见大城里的新鲜玩意。
“簌簌,簌簌”忽地,几道强横的气息从季府周围闪过。
季崇文皱紧眉头,心道不妙,急忙召来一老者。
此时,季府书房之中,只见一暗室门开,两道身影走近。
“主上,不知此时召老仆于此所为何事?”一老者躬身言道。只见这老者青衣布带,须发尽白,一脸的沧桑之感。
正对着老者说话方向的一人红面玉冠,眉正目清,衣着大气却不失礼节,气势竟不输与那王侯公爵,让人不禁望而生敬,这人正是季家之主季崇文。
“康伯不必恭敬如此,你随先父多年,虽为主仆,实乃手足。如今你却在府中查守货仓,乃季家有愧与你。”
“主上这倒是严重了,当年老主人救得老仆一命,更助老仆得以报家仇,恩情如山,怎敢轻忘。况且守仓之职乃老仆自己所求,细想自来安镇都未能帮主上分过忧,实乃大过失。今日于此,自当听候主上差遣,老仆之志虽九死不悔。”康伯自然也是明白人,跟着季家这么些年,知道该来的始终还是来了。
“康伯大义,倒是不知是否细观过那采办管事贾义,当年先父见其流落在外又心思精明,故善留之。可这厮却未有善存之意,私吞家财以为周人不知,年岁尚不过半百,一身修为竟已开灵,季府上下除了你我二人恐难寻其对手,如今他离去购办货物已有月余!今夜忽感府围有灵气攒动,风雨恐有变,此处密道乃先父生前所建,通至安镇西之郊,还望康伯能保我“姬”家血脉得存。”
“主上是说我季家现在就已被?”康伯心惊大惊,放低声响看着季崇文,饶是自己有所猜测,也没想到事情发展的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