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椅背上,直勾勾的盯着天顶的吊灯。
为何人总是喜欢将彼此逼入绝境呢
哥,这不是我的选择,这是你的选择。
是你把我们一家逼上了绝境,不,或许父亲您也有责任吧,或许我也有错吧。
二皇子缓缓闭上了眼睛,脸上罕见的流露出一丝疲惫和不堪,他坐在椅子上,感受着窗外微凉的风拂过脸颊,抬起手扶着额头,重重的叹了口气。
同一时间,洛美城的西海岸。
萧殊立于小船船头,指尖轻点,无形气劲推着小舟前行,晃晃悠悠飘荡在海上,蝶坐在船板上,百无聊赖的用脚搅着海水,几只海鸥似是飞累了,落在蝶身边稍作休息。
萧殊依旧是那般冷淡,看不出任何心绪,但蝶则有些落寞和忧伤,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素问和萧殊一样,对她而言是如同老师一般的存在,值得信赖,依靠,总能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仿佛不管多大的事,哪怕天塌下来了,只要有素问在,有萧殊在,就什么都不需要担心。
可是
素问不在了,无论蝶在心中怎么呼唤,那个声音再也不会回应自己了。
她问过萧殊,素问到底怎么了那个锁链又是什么他去了哪
但这次萧殊一反常态的没有回答她,只是冷淡的瞥了眼天空,摇了摇头,其实萧殊不回答她也知道答案,素问是为了救萧殊才被锁链捆走的,大概是永远也回不来了,大概是死了吧
死
真是一个冰冷的字眼,它是万物的归宿,不带半点感情和温度。
好冷
明明是对冷热无感的灵身,可蝶却忽然打了个激灵,她急忙将脚从海水中缩了回来,蜷缩着身子,呆呆的看着身边跳来跳去的海鸥。
它们是否也再烦恼着什么呢
蝶将自己钓到的一些小鱼扔到海鸥面前。
海鸥欢快的叫了两声,低下头毫无防范的吞食着鱼儿,它也许永远都无法理解眼前这两个人到底在思考着什么,但它很庆幸,这儿的人类都是如此的友好。
安静,持续着。
这样莫约三十分钟之后,天空依旧是如此阴沉,好像已经天亮了吧,可是蝶却感觉到海水蠢蠢欲动的迹象,越来越大的海风,海鸥也快速扑打着翅膀,离开了这艘晃晃悠悠的小船。
“好像要下雨了。”蝶仰起头,望着阴沉的天空说道。
“到了。”
萧殊缓缓睁眼,打量着面前暗沉无比的海面,如果不是近在咫尺,恐怕连自己也无法察觉,这海水下那股无比阴冷晦涩的死气,如同站在尸山血海上一般,可若小船稍稍飘远一些,这股气息又会变得微不可察,如果不出所料的话,这海水下面隐藏着的,正是新族研究地之一。
本来傀也只是根据无名者的消息,发现神临正在大肆抓捕一些罪犯,疯子以及流浪汉用以新族研究,但之所以能如此精确的找到这里还得归功于列车上的那个人,没错,正是芜君所留下的那股死气。
列车上那个接触过芜君的人被神临带走了,自傀和萧殊来到洛美城后便一直留意着那个人,并且派无名者时刻注意着他,可他在昨天进入月教设立的救济院后便再也没有出来过,不久后,连他身上那股浓郁的死气都消失不见了,结合之前的消息,大概率是神临抓走了他,这才有了今日出海探查,也幸亏来的人是萧殊,否则换了别人,哪怕游遍整片海域也不一定能察觉这个位于海水下的研究地。
眼下事态的发展已经超出了预想,兰度沐选择静待机会,但傀却不是一个喜欢坐以待毙的人,既然神临喜欢藏,那索性就把它直接揪出来,逼对方出面,趁着局势完全失控前,把主动权抢回来。
傀不相信当初青会将新族的研究资料完全告诉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