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放弃抵抗绝非是他的作风,否则萧殊也修不成忘我心境。
萧殊催动丹元,左手死死握住临头的剑刃,不过剑刃力道大的出乎意料,即便他竭尽全力,也无法阻止这一剑的来势,只得侧头避开,却仍是被剑刃划破了脸颊,一缕白发飘落,萧殊心中惊觉,立刻飞身而退,右手立时出剑,剑劲如浪潮汹涌,秋风扫落叶般将周遭剑刃一一打飞了出去。
飞散的金色剑刃再次散去,化作漫天飞花,紧随萧殊而去。
红叶剑微微鸣蝉,这不是兴奋,也不是畏惧,更像是一种跃跃欲试,仿佛再催促萧殊与之交手,萧殊紧了紧右手,再度挥剑斩出,猩红剑罡横扫飞花,然而这看似狂暴的剑罡从飞花中穿过时,狂风骤起,飞花四散开去,可若细细看去,竟连一片花瓣都没有伤到。
下个瞬间,飞花及身,剑意笼罩,一道金芒升起,宛如初阳,飞花中,一位道人身形飘忽,右手持金色道剑,左手持拂尘,金瞳金眉,头戴道士的太极八卦帽巾,身着淡金色道袍,白发及腰,神色孤傲。
“千峰云雪散,初阳燎空。”
语尽剑落,萧殊顿时明白了,眼前这个道人不是别人,正是方才魂散的珩玉,原来这才是他真正的模样,单单剑意便已经全方面被压制了,这一剑落下,如何抵挡得了?可他方才不是死了吗,怎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念及此处,萧殊心念百转,他余光瞥向一侧,果然不见了,不单单是玄一,就连白君也不知何时消失了,他当即将红叶剑收回识海,对着珩玉朗声道“前辈剑道超绝,更是修得无相境,您若心中恨我,要杀我,尽管动手便是,我认输。”
说完这番话,萧殊便放弃了抵抗,闭目而立,任由珩玉剑落。
道人闻言不禁眉头微皱,手中金剑将要斩下之际,再度化作飞花,轻飘飘的落在萧殊肩头,他拂尘一挥,叹了口气道“我不是珩玉,又怎来恨你一说,我要谢你才是。”
“谢我?”
萧殊不由的心中一定,他知道自己猜对了,此地早已经不是北境冰原,自己不知何时被拖入了境界之中,若非玄一与白君不见了,恐怕自己根本察觉不到,而且这道人出剑虽是恐怖,却没有半分杀意,想来也不是真的要取自己性命。
“没错,若不是你那番话激了珩玉,他至始至终都不会明白,任由他如此下去的话,道心不复,魔障横生,若他真入了魔的话,我亦是在劫难逃,他虽身陨道消,却得天颂三莲,这一世也算不负初心了,我自然要谢你了。”道人神色黯然道。
“世人都晓神仙好,唉。”
道人这番话非但没有减弱萧殊的愧疚,反倒让他心里说不出的难受,萧殊伸手接住一片飞花,心中怅然,世人总说神仙好,飞天遁地,长生不死,万般自在,可自己所见的仙人们,怎会有如此多的身不由己,汪越是如此,珩玉,玄一又是如此,所谓仙道,实在让人心寒。
“世人向来只见繁花,不见风雨,他们总以为神仙无所不能,跳出生死轮回,逍遥自在,了无牵挂,无拘无束,却不见道人日夜苦修仍抵不过天劫一道雷霆的无奈,不见道人因果缠身,明知死境却无可奈何的绝望,少年人,仙道绝非是你想的那般轻松,境界之间有大恐怖,珩玉今日身陨道消,又何尝不是他的劫数,诸般因果加身,纵天数模糊,他又岂会不知此局凶险,奈何,奈何”道人言语间尽是无奈。
“既然前辈不是珩玉,敢问您是?”萧殊回神问道。
“我是他的元神道剑,素问,当初珩玉本打算将我留在剑阁,是我执意要跟他来,这些年若不是他苦苦支撑,保我不受魔元侵染,恐怕我早就神消了。”素问悲戚道。
这时萧殊才明白,为何方才红叶剑会鸣蝉不休,原来面前这位道人竟是珩玉的元神道剑,难怪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