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的另一边传来沉闷的掘土声,不时有沙土浇过来。她不敢出声,挣扎着要爬起身逃命,谁知全身酥软,别说站起,就连爬行都很困难。她拼尽全力,将自己撑到土堆上看过去,只见月光下,光头男正埋头掘开一座坟墓,里面有一个小棺材,光头右掌猛击棺盖,棺钉立时震落下来,他掀开棺盖,一股黑气扑面而来。光头毫不忌讳,将头探进棺材,双手在里面一阵摸索,慢慢捧出一具尸体来。
这是一个不足五岁的小孩尸体,已经干枯发黑,头大身小,两颗又大又鼓的眼睛圆睁,闪着寒光,极不协调地嵌在干枯的脑袋上。光头似乎很满意,将尸体往后一扔,掉在丹意头上,她吓得大叫,身体一侧,滚下土堆。尸体在土堆上摇摇晃晃,终于也滚落下来,一只干枯的小黑手正好打在她的脸上。丹意想要躲开,却没有了任何力气,只能发出歇斯底里的惨叫声。
这时,一股强力翻转她的身体,光头已跳出坟墓,他捉住丹意的手,割开腕动脉,将鲜血洒在尸体上,不知施了什么法术,尸体突然滋滋冒烟,不一会,枯黑的皮肤变得苍白柔软起来,尸体一跳而起,竟然成了小鬼,它扑过来,抓住丹意的手腕狂吮鲜血。丹意吓得又晕死过去。
公输然听到这里,抓住她的手腕一看,果然有一道刚刚愈合的伤口。丹意眼含泪水,说:“两只手都有,他每天都要割一次,用我的鲜血养小鬼,小鬼要经过多日驯化,才能成为不再食血的古曼童。”
公输然翻开她另一只衣袖,手腕上果然也有伤口,不禁心痛起来,问:“他给你施了什么?为何全身乏力?”
“光头的黑巫咒,若没有巫法高强的巫师驱除,终生不会消除。”丹意嘤嘤哭了起来。
公输然慌忙放下她,为她号脉,脉息紊乱,时而如江河澎湃,时而如大漠细流,再翻看她的眼皮,几条黑线jiāo织在视网膜上,显然是光头将自身黑巫力注入她体内,侵袭人体精血所致。公输然暗施鲁班术,巫力无声无息地注入丹意体内,很快与光头的巫力相遇,两者甫一接触,光头的黑巫力立时败退。公输然松一口气,收回巫力,说:“有牛鼻子在,这些小伎俩不在话下。”
“我不信,上次在鬼屋,你给我施了金光咒,还是中煞。”
“咳咳,”公输然正正色,说,“贫道近日修习《鲁班书》下册,法力大进,远非昔日可比了。”
“牛鼻子仗义救我,想要小女子如何报答?”
“本道悬壶济世,不取分文。”
“不要钱?看来你想收我作押寨夫人,我从了你便是。”
公输然大笑,丹意如有魔力,一言一语,一颦一笑总能化腐朽为神奇,让人心旷神怡,他说:“你若从我,只怕世上又要多一个冤魂咯。”说罢认真为她驱除黑巫力。听丹意所说,光头该当巫法高强,但注入她体内的巫力却十分弱,即便公输然不习《鲁班书》下册,多花些精力、时间,也能驱除。一个小时后,丹意便能行动自如了,只是因为失血过多,脸色苍白,有些虚弱。
丹意开心地说:“多谢郭公输然相救,以后小女子便是你的人了。”
“得!得!还是让我成为你的人合算,能收不少彩礼。”
“想不到你这么贪图钱财,也行,你先去泰国做变xìng手术,当上人妖,我择下良辰迎娶你。”
公输然心一动,问:“抓你的光头是不是泰国人?”
“是的,他跟一群缅甸军人混在一起,躲在王城南方一个树林子里驯养古曼童,看来是冲着你来的。”
一群?公输然思索起来,难道掳走杜乾坤的就是他们?缅甸军人守护自己的王城,也合情合理,难道他们已知道南明宝藏下落?他大声说:“你快说完你的经历。”
丹意点点头。
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