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在船舱的最深处发现了当时正在查看货物的七顺船长。
他趴在一对货物之中,手里还拿着一个记录数量的单子。他嘴角带着微笑,似乎在死亡降临的那一刻,他都没能发现危险。李宅厚呆呆的看着七顺,他内心痛苦极了,极少流泪的自己眼圈中竟也泛起了泪花。虽然与这个粗枝大叶的七顺相处的日子不多,但却甚是投缘,仿佛已有几十年的jiāo情一般。
李宅厚走到七顺身边,拿起他手中的单子看了一下,上面写着:“自西州起至南州,货物二千四百箱,如无意外,去花销用度能余银一千余两。大船已有买主,新船主已经答应继续雇佣麻子,小可,顺子等一些老水手,这些人有了着落可以不用惦念,希望此行顺利”年月日。
李宅厚后轻轻摇晃了几下七顺,七顺身体僵硬,显然已死去多时了。李宅厚擦了擦眼泪,他背起七顺,把他放在了甲板上。李宅厚不停的背出死尸,汗水把他的衣服都浸透了,但他也不管劳累,只是不停的搬运死尸,不久之后,七具尸体就整齐的摆放在甲板上了。
李宅厚坐在七顺的身边久久不语,韦凤道:“现在我们还没真正的脱离危险,那岛上的人可能随时改变主意。我们应该快走!”
李宅厚只是低头不语。韦凤对着李宅厚喊道:“你倒是说话呀!”
万无涯把韦凤拽到一边,他蹲在李宅厚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人死不能复生,还是办眼前的事要紧,等我们找到了陆地,把这些人安葬了也就是了”
此事正是正午,太阳照在这些四人的脸上,这些人面目青黑,显得十分可怖。韦凤道:“还埋葬什么?把他们直接丢下河去不更省事些!”
李宅厚怒视韦凤,他怒道:“放屁!就是给你扔下去也不能扔他们,告诉你,他们是我的朋友,你要动他们,我跟你拼命!”
韦凤道:“就凭你?不是我瞧不起你,就是十个你在小爷面前也是白给!”
李宅厚嚯的站起身来,他怒视韦凤,攥紧了双拳就要动手,万无涯见事不好,赶紧打圆场:“你们都少说几句!
万无涯拍了下李宅厚的肩膀安慰他道:“李师弟,这件事由我做主,等到了岸上,我们就这些人安葬了,现在我们先离开此地把”
李宅厚冷静了一些,他说:“此处不远就是中州,这大船没有了这些船员谁能开走?这大船的侧翼有几艘小舟,倒是可以划走。”
万无涯几人大喜,他们随着李宅厚找到了跟随在大船侧翼的几艘小舟,几人上了小舟,李宅厚返回到甲板上,把这些人的尸体一一运送到了蓬莱岛上,李宅厚一一埋葬了他们,李宅厚把七顺埋在了第一个位置上,他回头看时,见滚滚的浓烟在大船上升起,李宅厚几步跑到岸边,见大船火势冲天,再难挽救了,万无涯划着一只小舟喊道:“李师弟,快些上船把!”
李宅厚无奈只得上万无涯的小舟,李宅厚道:“你们为什么要烧船?”万无涯道:“若是他们反悔,驾船来追,倒也不好对付,所以才出此下策”李宅厚唏嘘不已。河面上两只小舟离开了蓬莱山,不下数十里就到了中州界。五人找了间客店休息,万无涯等四人换了衣服,往日神采才略恢复些。闲来无事,万无涯问李宅厚这些日的经历,为什么认识囚禁他们的人?”
李宅厚道:“我并不认识他们,至于他们为什么放了我们,我也不明白”
韦凤道:“我看那个那个恶人身边的娘们跟你眉来眼去的,你会不认识他们?”
李宅厚怒道:“你嘴巴放干净些!”
二人每次jiāo谈必要争吵,万无涯总是从中打圆场,后来干脆避开不让李宅厚与韦凤jiāo谈。这一日,五人已到中州腹地,荒郊野外,大地满目疮痍,凄凉之色更重。一个拾荒的老者在一堆长满杂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