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他三年道行,而这三年里,莫诗语更是一直陪在他身边,那时他只知修道之要,却不懂珍惜莫诗语,如今她也不在了,这是何等的讽刺。
鬼盟为何要带走莫诗语,那个彩虹崖究竟与他有何恩怨,为何他会知晓一千年前的事情?
会不会又是谢行惹下的仇人?如此说来,他替谢行背了那么多债,也太冤枉了。
可是谢行又死哪去了?那个彩虹崖怎么对付?他有神秘的修为不说,单凭那柄轩环神剑,风决门上下,就应无人能与他匹敌了。
这般思量,却迎来了一个人,一个同样是失去了爱人,花颜零落的女人。
他微微一抬头,就看见谢千茗走来,这个人,就是一千年前他的真身的弟弟,生下来的祖祖孙女吗?这么想来,竟凭空多了许多亲切感。
两人对视一笑,都没有说出话来,就这样,静静地站在草地之上,遥望天空。如果他是她,她是他,那能有多好?
有风,大雨才过,这阵风是如此清凉,似乎带着千古沧桑,滑过人脸脸庞。
谢千茗淡淡道:“你想救莫诗语吗?”
听到这句话,他晓得,必定是要有重大代价,才会有的条件,只是机会到了眼前,他绝不会再放过了,“当然想。”
谢千茗道:“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门中长老。”
叶轲再次看向她,认真地看着,谢千茗道:“三年前后向宁大战杜雄铠之后,留下一块写满字的布条给我,那布条上写着,若是练到观生道第八层,便只有三日寿命。”
叶轲一笑,“能练成这千古绝学,活三日也算多了。”
谢千茗又道:“但历代以来,便有许多不怕死的弟子暗中修炼,皆是无果,若不是后向宁那日万念俱灰,普天之下,就连创了这一层的祖师谢行,也不知他最终练到这层没有。”
“你为什么觉得我可以练到?”叶轲问。
“因我你和后向宁有许多相似之处,”谢千茗看了他一眼,道:“并且,你此刻的心境,与那时的他是一样的。”
她说到这里,已经从怀中拿出一块写满密密麻麻古老文字的布,“这是我向上官旬替你找来的,我知道你还会回来这里。”
叶轲伸手接了过来,那些密密麻麻的字竟与他的字迹一摸一样,虽然是一千年前的文字,却字字入眼,越看,熟悉的感觉越来越强。
谢千茗问道:“你确定要学?”
叶轲道:“若能练到这一层,便有机会再见诗语一面,若是不练,此生我都不可能是彩虹崖的对手。”
谢千茗笑了出来,叶轲又道:“若是不能再见到她,活到老还不如现在死了算了。”
然后谢千茗就走了,也不知道她是去哪了,如果真的练到了传说中的第八层,只怕再也不能看到她了吧!
叶轲坐在天空草地之间,念着那段:
“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绵绵若存,用之不勤……”
只读了几篇,似乎脑中早有记忆,转眼就背了下来,扔开那块布,任那块布随风飞去,他口中扔在读着这几句,然后两掌归一,慢慢地就有了光,他的身子里似乎又几道光就要迸发出来。
无名的风,也不知是从哪来的,只是他的发丝已被扬起,他想要cāo纵这道风,却发现风其实不是那么好cāo控的。
他眉头一皱,似乎承受着冥罗地狱里巨大的痛苦,这痛苦持续了好一段时间,他的手掌势一变,痛苦消散,眉头舒展开来,一道金色的天光从额头游过,稍纵即逝,只是在他脑袋后面,不易察觉的,一丝黑发,已经微微发了白。
第二日,他已能cāo纵这道风,只是这一日内,他全心修炼,就连眼睛,也不曾睁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