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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真长公主微微一笑:“寿王不必多礼,我不过是化外之人当不得这等重礼,请进府叙话。”

    在转身时,苏云却是分明看见李瑁望向自己的目光,热切而专注,让她不由地一惊,却是飞快低下头避开去。在长安,就是因为寿王府韦良娣有意要将她收进府里为寿王侍妾,她才避出长安,来了并州,如今却不想在并州,这等情形之下,又见到他,真不知是不是命运地捉弄。

    问过援军情形,府里的女人们都松了一口气,十万援军,突厥也不过五万之数,何况围城数日,早已没了斗志,想来很快便会击溃。

    “李倓他……”李瑁忽而开口问道,却是目光不禁往苏云所坐之处瞟了去。

    这个名字让堂中所坐的女人皆是心酸苦楚,玉真长公主长叹口气:“突厥围城数日,尚不知倓儿生死,虽然已见贴身鳞甲,我……却是不愿相信他已为突厥人所害……”说着却是慢慢低了声,眼中涩涩有泪。

    苏云没有开口,只是低着头坐着,眼睛盯着身下的坐席,没有泪,似乎也没有心疼,只是胸中的那股压抑的闷,和喉中的腥涩,让她无法抬起头来,回答李瑁的话,她无法说出他已经死了,哪怕是已经看见他贴身鳞甲血迹斑斑在突厥人手中得意地展示,她依旧无法说出来。

    李瑁没有再问,只是目光沉沉望着不敢抬头的苏云,低低一叹。

    晚间,苏云哄着安哥儿睡了,自己却是默默坐在灯下,神色恍惚。

    小巧见状,知道她必然还是李倓如此自苦,心里也是十分不好受,自家娘子自来受尽委屈,被邹家所弃,又为娘家不容,自洛阳去长安投奔亲戚,好容易有了些家业,却又不得不离开长安来到并州,只有李倓一人真心实意待她,不在意弃妇的身份娶她护她,眼看就要苦尽甘来,偏偏是这样的结局,实在是苍天不公。

    她轻声道:“娘子,早些歇息吧,明日再做吧。”那衣袍是做给李倓的,竹青的蜀锦,上面用翠绿丝线绣了几笔青竹,风雅高贵,当初苏云看见便是喜欢,只觉得李倓穿着再合适不过,不曾想袍子尚未做好,人却……小巧想到这里,不由地别开脸去悄悄抹了落下的泪。

    苏云全然不知道小巧的哀伤一般,只是对着灯细细缝着衣袍,口中道:“时候不早了,你先歇着吧,我一会子做完这一点就睡。”十分平和安静。

    小巧不由地一叹,正要再劝,却听厢房外有丫头问道:“苏娘子在〖房〗中么?寿王殿下有请娘子出来一叙。”

    苏云一愣,不由地想起今日相见时,李瑁火热的目光,略带着期盼,她心里一沉,静默片刻,才开口道:“我这就过去。”

    李瑁在前院歇着,苏云起身,整了整衣裙便要向外去,小巧急急道:“娘子可要换了衣裳?”苏云身上穿着的还是那素衣布服,自李倓过后便一直如此。

    小巧也是一心为苏云打算,她自然是知道这位寿王对苏云或许别有心思,先前李倓在,何况又是韦良娣要收了苏云进府里去做侍妾,名不正言不顺。可如今李倓死了,苏云又是被方世同所恨,若不寻一可靠的归宿,只怕是难以保全。

    苏云步子并未停下,摇了摇头:“不必了,你留下看着安儿,我带着樱桃过去就是了。”

    李瑁并不在厢房里,他一身常服静静立在廊中,看着院中春色满园,似有所思。

    苏云在他身后缓缓拜下:“寿王殿下。”

    李瑁回头看她,只见妇人一身寻常麻衣布服,素着头脸,一点妆扮也无,比之从前在长安之时更是素淡,竟然似是在服孝一般,不用说也知道是为了李倓。

    “听闻那传递消息的法子是娘子所想,娘子果然聪慧过人。”李瑁移开目光开口道。

    苏云淡淡道:“不过是权宜之计,当不得殿下夸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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