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纷上前来堆满了笑巴结奉承,再加上方夫人与孟夫人的凑趣,苏云被团团围在正中,她虽然心中不耐,脸上却是带着淡淡的笑,不近也不远地应酬着,在一群人七嘴八舌的话语里,间或说上几句,不至于失礼却也不能叫人轻易问出什么来。
虫娘不耐烦被一群人围着,便坐在一旁冷冷淡淡吃着茶,孟惠娘见她独自在旁坐着,便走过来轻轻笑道:“娘子如何独自在此坐着?我瞧着那边的梅花开的极好,不如过去瞧一瞧。”
虫娘瞧了她一眼,见是孟惠娘,不是讨厌的方娴娘,这才淡淡开口道:“那梅花也不过是长安移种过来的,有什么稀奇,前一会不是瞧过了吗。”
才进内堂的方娴娘正巧听见,登时心头火起,她虽然不认得虫娘是谁,却是知道这小娘子是跟着苏云的,方夫人交代过不准她当着众人面再对苏云有什么失礼,可不曾说过不能与这小娘子说什么,她昂着头气势凌人地走过来,在席上坐下,口中冷笑一声道:“这梅花自然是从长安移种来的,只是也要看是什么样的府邸才能养得活,若是换到那种贫贱下等,一心想要攀附高枝的人家,只怕不等种,羞都羞死了!”
虫娘虽然是个火爆性子,却并不莽撞,抬着眼瞧了一眼方娴娘:“这话说得好,难怪有人费尽心思想要把梅花种活,明知道这梅花是长安之物,偏偏想着些不该得的,便是一时活了又如何,终究是看看便罢,得意不了多久。”
方娴娘不想虫娘小小年纪却是伶牙俐齿,丝毫不曾怯她,还一句句顶了回来,一时竟然说不上话,气的脸色微微发青,咬牙道:“市井出身的贱户,果然都是上不了台面的。”方夫人早已使人打听过了,苏云分明只是长安市坊一名商户妇人,还是个被夫家休弃的弃妇。这样的身份若不是李倓执意要娶,无论如何也是不能嫁进官户人家的,何况是李倓那样身份高贵的。如此看来,这整日跟在苏云身边又能是什么大户娘子。
虫娘听了她这句话,不怒反笑,慢慢站起身来凑近她:“你可敢把方才这话再说一遍?”她话语声音不大,却是叫整个内堂听得一清二楚。
一时间那边围在苏云身边的夫人们也都停止了说话,莫名地望向这边,孟惠娘见此忙打圆场,向着虫娘微微欠身道:“娘子莫要气恼。娴娘自来是心直口快,没有恶意,你莫要与她计较。”又轻轻拉拉方娴娘的衣袖。向她使了个眼色,让她莫要再斗气,一副着急无奈地模样。
方娴娘此时原本有几分怯意,她虽然瞧不上苏云,却是被方夫人好好教导过一番。知道今日有大事,不能再闹出什么,可是如今被一个出身低下的小娘子凑到眼前逼问,又是众目睽睽,她哪里受得住这个气,腾地站起身来。冷笑着道:“我说市井出身的贱户,果然都是上不了台面的,你又能如何?”挑衅地望着虫娘。这么个低贱出身的人又能拿她如何。
虫娘却是笑了起来,脸色忽然转厉,冷喝道:“放肆!好大的胆子!”虽然还是稚嫩的小脸与未长成的身形,但那威严高贵却是无法掩饰,教堂中之人都是不由地为之一震。不明所以地互望着。
方夫人却是心中暗暗气恼,早先还特意交代过自己女儿。今日要顾全大局,莫要惹得苏云不喜欢,又甩手去了,反而坏了大事。谁料才多久,她就与苏云身边的小娘子对上了,真真是不长脑子,若是叫人留意了,她一会子想要有什么举动也都难了。她不由地要过去说几句,平息事态。
只是还不等方夫人过来打圆场,苏云却是慢慢自人群中站起身来,走到这边冷冰冰望向方娴娘:“方娘子,你还是速速与虫娘赔罪才是,否则,方才的话只怕要惹祸上身!”
方夫人愣住了,这话是什么意思,若说因为方娴娘的话得罪了虫娘,也不过是口舌之争,各自退让一番便是了,怎么苏云说是惹祸上身?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