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纷飞,扬洒在申城的清晨,平添了几许凉意。
申城城北郊外岐山别墅的二楼卧室里。
男人半坐在床上,怀中抱着死寂般沉睡的女人,不时伸手探探她鼻尖的气息,直至真真切切感受到那平缓波动的气流,方才浅呼出一口浊气。
“大少爷,金少说了,大少奶奶她已无性命之忧,您就放宽心吧!这三天三夜您滴水不进,一秒也没合过眼,哪能熬得住呀?再说了,您身上的伤还没好大少爷,听我一句劝,先吃点东西,歇一会儿吧!”
剑通进门,见楚漓灏又在探蔺诗言的鼻息,因而出声相劝。
楚漓灏微微抬头,瞥了剑通一眼,而后才轻启菲薄的唇角,“有结果了吗?谁做的?”
他面带寒霜,眼含利剑,大有毁天灭地之恨意,看得剑通心中微颤。
“大少爷,事情是”
剑通吞吞吐吐,有些犹豫。
“谁?”
楚漓灏并无耐心,厉喝一声,仰首直逼向剑通的眼睛。
“别跟我支支吾吾扯些没用的,说,是谁下的手?是谁布的局?都有谁参与其中?你究竟查清楚了没有?”
眼瞅着楚漓灏已近暴怒的边缘,剑通不敢再隐瞒。
他扫了周围一圈,而后俯身上前,附在楚漓灏耳边低低耳语。
“好!好!好得很!敢对诗言用如此卑鄙的手段,我要她们统统都死无葬身之地!”
楚漓灏牙关咬得咯咯作响,血染的眸子顿时晦暗三分,果决道:“剑通,听着,她们怎么对诗言的,就怎么给我收拾她们!”
“啊?大少爷,这c这不好吧?旁的人也倒罢了,安小毕竟她后面还有个安”
“安蓉是吗?别人怕她我可不怕她!”
“可是”
“可是什么?身为男人连自己的妻子都保护不了,还叫什么男人?”
楚漓灏坚毅一声,“剑通,我不管,我只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若看不到她安谣身败名裂”
话未说完,怀中忽而传来几声轻咳,是蔺诗言。
“诗言!”
楚漓灏异常激动,眼中跟着滚出了血泪。
他低首亲吻她的额头,轻柔地唤了一声,霎时间心底里所有的阴霾一扫而空。
然而,这个声音落在大梦初醒的蔺诗言耳中,无异于地狱魔音。
在她还未完全睁开眼看清楚眼前人时,已经下意识地挣扎了出去。
她面带惧色,抱膝缩在角落里,也不说话,就那么满眼陌生c惊恐地盯着二人。
尤其在看向楚漓灏时,除了陌生与惊恐之外,更有化不开的浓浓恨意。
蔺诗言醒来,剑通原是高兴的。
但见这幅光景,不免又忧心起来。
他道:“大少奶奶,您怎么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吗?在您跳下申江的那一刻大少爷”
“剑通!闭嘴!”
剑通的话未完,楚漓灏已经打断了他。
他牢牢锁定蔺诗言看他时复杂的目光,心中泛着微痛。
缓缓从床上爬起,敛了容颜,用那清冷的目光看向蔺诗言,冷声说道:“自杀?真有出息!蔺诗言,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吗?”
阎王殿里走一遭,他本不该继续对她说这样无情的话语。
可不说又能怎么办?
女子名节大于天,她是个传统的女人,已经死过一回了,再要寻死,他该拿她怎么办?
“”
诗言没有开口说半个字。
楚漓灏却再次冷冽出声:“做梦!告诉你蔺诗言,只要你蔺家人没死干净,你就永远别想解脱!永远!你要是识相就乖乖给我呆着,再敢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