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显然不常出门,不知道深林之中的禁忌。不挑着露白的道儿走,非得要在树后面踩着柴草走。
“嘎吱!”一声脆响。
她一惊,回头睁大了眼睛张望一圈又一圈,身后却什么都没有。
转身疾步朝前走了几步,又是“嘎吱”一声脆响。
这一次她捏紧了头巾,转过身朝身后厉喝一声:“谁!是誰在那里!”
回答她的却是静默,诡异的静默,甚至连风都不动了一般。
她突然想到了小时候有人给她说的故事,那是一个关于盐泽族里痴男怨女的世俗故事,但是最终凄美的爱情变成了怨恨和诅咒,潜藏在这一片山林。
想到这里,“妇人”不禁透出了一层冷汗,急匆匆往前走,然而声音并未停止,只是一声一声的跟着。盐城冬季的风很冷,冷得这个土生土长的盐泽族人都经受不住的狠狠打了个寒颤。在最近的一声“嘎吱”之后,“妇人”终于忍受不住,放开了嗓子哀嚎“啊!”
慌不择路的朝前跑,朝前跑,但是一个大力,向后车辙她的头,让他再也不敢停留,不敢回头,甚至不记得辨认方向,就撒丫子的朝前跑,头上大红色的围巾被扯开也完全顾不得,而围巾之下的人,竟是族长的女儿,阿花,她朝着更深的密林跑了过去。
而在方才她抛开的地方,围巾被挂在枯枝之上,迎着冬季的冷风,若是夜里又是一段缠绵的鬼故事
且说说阿花,她慌不择路的跑,直到一处石洞,里面是深不见底的黑,外面是四处萧瑟的静,先前还能看见的露白的道儿已经不知道在哪个方向,眼前的山洞她是万万不敢进去的。
山林之中的路,不知道来时的方向,于是也就不知道需要去的方向,只知道顺着山势往下走,天色已经慢慢的黯淡了下来,而阿花以为自己可以很快下山,就像很多次跟着哪些年轻的男孩子们下山时候一样,因此身上除了银子,没带任何东西。
当天边墨黑的时候,阿花依旧在山林之中徘徊,而寂静的山林模糊的轮廓,清冷的晚风,吱吱呀呀粗噶的声音,无一不让她焦虑万分,几近崩溃,路越发难走,却依旧没能够找得到那些男生曾带她走过无数次的道儿,甚至无法看见村子的灯光。此刻她开始想念自己的族长父亲,病坚信此刻自己没有出现,父亲一定会发动全部的村民来找她,只需要等
“嘎吱”阿花倚着一棵老树跟坐着,后面传来一声空悠悠窒涩的响动,这一声,让她脑海中的那根弦蹦到了最紧。
“嘎吱。”又一声,更近。
“嘎吱,嘎吱”一声,一声的靠近,几乎就近在耳边,一阵风过,从她脖子里灌入,逼得她冰凉了身子,脑海中的弦终是断了,大叫着朝前跑。
“砰!”一声闷响,她撞在什么上面,彻底的晕头转向,甚至于什么时候将自己调转了方向都不知道,只是当眼睛再次挣开,眼前是一个一袭白衣,长发飞扬,甚至还带着淡淡光晕的绝色女子。
“神仙!神仙就我!”在她眼中,这是神仙,能救她的神仙
这一夜,盐泽族内很安静,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第二日清晨,无月盯着堪比熊猫的眼睛从药房出来,手中拿着一个蓝布的抱过,叮叮咚咚的响。
“早。”如故从房间里摸索着开了门,听到声音朝着那个方向打招呼。
“早。王爷呢?”无月走过去,接过如故的手,声音带着干涩的沙哑,这才让他真实的体会到他是一夜未睡。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我们待会儿出发,你先回去睡一会儿吧。”如故反握住无月的手,将他往外推。
“我带你去正厅,昨日你应当只跟着去了一次,可能记不清路。”无月稳稳的站着,生怕自己一个不稳带的如故也跟着踉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