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别说话了,大夫马上就来了。”沈华富用他那粗糙干黄的手擦拭着从沈子归嘴里冒出的血。沈子归摇了摇头神情是那么的淡然:“不用了,大夫来了都没用。我本该早就走的,却私心还是留有眷恋。”子归正色:“现在所有人都给我听着,今后大少爷就是沈府当家,每个人都必须听从于他,如有半点不敬,诛。”子归用着仅存的威严微弱的说着。下人们纷纷回是。宛尘闷声:都成这样了还吓唬人。
子归又缓缓伸手抹了一下华富脸上的泪滴:“哥,男儿有泪不轻弹。”哥。华富是从来不敢奢望子归能喊上自己一声哥,这一个字,沉沉的打在了华富的心里。多少年来,吃不饱穿不暖,从懂事开始,自己就被打瘸了出来行乞,从小被人羞辱打骂。现在能住上这么好的房子已经是奢望了,却还有一个娘亲一个弟弟,更是从小想都不敢想的。而身为兄长的自己,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弟弟变成这样,自己又无能为力,事情太突然,大喜大悲,如果自己没回到这里,估计也不会变成这样,果然还是多余了。从小的自卑和莫名的内疚油然而生,那蜡黄的脸上泪水越是凶猛了。管家让所有家奴都出了子归的房间。
子归的眼神开始涣散停滞于前:“你知道吗?爹娘一直很牵挂你。每当我被先生夸奖时,总会在最后说上一句:如果华富应该也会有这般才气。每当我和爹谈论起志向时,他便会说华富的志向也会如此。你每时每刻都活在我的生活里,就连我的名字都是为你而取的。”子归的声音开始越来越微弱了,华富一直叫他不要说话,但是子归还是不停的说着:“其实是我夺走了原本属于你的所有的东西,如果那时你不被人掳走,那也不会有我,母亲的身体原本就不能生第二胎,为了沈家的香火,才冒险把我给生下,而如今我却要比她早一步,也是孩儿不孝了。你要为我好好照顾好母亲。你的东西我依旧要还给你的”已经听不出声音了,华富使劲贴到子归的嘴边,依旧无声息了,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精神恍惚的华富用力摇动着子归:“你说大声点我听不见我听不见。”又使劲抱住子归朝着门外大喊:“大夫呢,大夫怎么还不来。”但已经没用了。
这时从门外冲进一个小书童,拉着一个约莫三十有几的八字胡男人:“老板,你快救救我们家公子吧。”那八字胡男人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子归:“妹妹不在,我也救不了他,恐怕这是已经”只见那小书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子归哭嚎道:“公子,我没用,没能找到诸葛姑娘。”随即就是扇了自己两巴掌。只见一青木拐杖狠狠地甩在了那书童脸上,书童捂着打歪的鼻梁不知所措的望着华富:“大少爷?”华富又是两下重击:“你这祸害,这个时候还想把那害人精给带过来,要不是因为她,子归能”说道这里,华富又是愤怒,又是懊悔,如果当初不让子归去那种害人的地方,估计现在就不会这样了。
书童莫名委屈哭的更凶了:“大少爷,你错怪诸葛姑娘了。她可是我们沈府的恩人。几月前,大少爷还没回府时,我同二少爷去陈国归来途中,二少爷被毒物所伤,原来并不在意,以为是一般伤口,可是等回来后,二少爷频频咳血。二少爷却不想让外人知晓,我就和二少爷乔装去山腰上的医馆看病,却不想那大夫竟然说二少爷中毒太深,也只有三天的寿命。”说道这里那书童又抽泣了两声接着说道:“当时我不知如何是好,在回去的路上,我们救了正被疯狗追的诸葛姑娘,但是少爷已经虚弱无力瘫倒在地上,这时御龙堂的几个伙计赶来便把我们带上了山,诸葛姑娘亦是精通医术,用了祖传的汤药来浸泡少爷,少爷才得以醒来。诸葛姑娘也知少爷活不长久,用上自己调制的汤药浸泡身躯几个时辰,只能为少爷续命半年,这几日浸身的时间越来越长,少爷也越来越虚弱,昨天不还刚去过,怎么今天二少爷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