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距离,听见有人说道:“哎呀,我们家王力又被老师批评了,天天调皮捣蛋,不像你们家木木,总是那么乖巧懂事。”
听到熟悉的名字,陈天灵放满了脚步,努力听着她们的对话,却不敢抬头看。生怕被他们发现,仿佛自己是一个窃取声音的小偷。
“哪里的话,你们家王力活泼聪明,那才真是惹人喜欢呢!”
声音由远及近,又飘远了。
陈天灵继续缓慢地往前走,直到声音完全听不见了,仍旧没有再听见“木木”这个词,全是一些家长里短,木耳白菜,天气冷暖。
失落,却没有东西可以抱紧。
老师表扬?木木应该也上学了,是啊,她也应该上学的。
大家终究是普通人,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只是自己,格格不入。
不是没有想过的。
当最初想到来找木木的时候,“木木会在家吗?”的念头曾经出现过的,只是自己不愿承认,强行不去想,迅速地穿戴好出门也只是为了逃避罢了。
只是为了紧紧地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
只是为了最后的自私的希望。
终是徒劳。
逃不脱的,无论怎样逃离,到头来,还是会回到最初的地方。陈天灵看《西游记》时,齐天大圣大闹天宫,他和如来斗,飞奔千里,终究无法逃离。一阵熟悉的感觉击中回忆,满满的都是深沉的无力。
偶然清醒,周围的环境不再是是呆板的背景,清晰成一栋栋真实的灰败的楼房,一条条窄小的巷子。清晰张扬地闯进瞳孔,却没有实感。
陈天灵想伸手去触摸,却终于忍住了。
自己迷路了。
陈天灵转过身,却发现来时的道路也是陌生的,一眼望不到熟悉的街道,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这里来的,原路返回,只怕会越绕越远,开始惶恐紧张。只是这紧张恐慌也像是没有实感,自己到底在惧怕什么呢?还有什么能够失去的吗?
每念及此,陈天灵便平静了下来,坦然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仿佛都与自己无关。仿佛自己只是过客。
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缓缓的吐出来,眼神变得明亮清澈,怀着新奇的心情看着周围的一切,像是一场重生,只是眼睛里没有希望。
信步由僵,梦游在陌生的街道。彻底放弃了,身体由感觉接手,任其支配。蹦蹦跳跳,跳着一曲末日欢快的舞蹈。
小巷子里面,阳光照不进来,一直笼罩在阴影里,挡在前面,唯一的一条路。
一脚踏进阴影里,开启了一曲乐章。越走越深入,陈天灵感到一阵阵凉意,乐章越来越急促高亢。
脚步也不自觉的越来越快,舞蹈也进入部分,越来越快,旋转跳跃,乐章配合着脚步,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