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又不准了!”春桃直直的盯着她。
她于是细细的嗯了一声,就听丫鬟松了一口大气:“姑娘姑娘要好好好的”说着便哽咽起来。
“你哭什”
她本想安慰丫鬟,一时之间又觉的悲从中来,拧过头也无声的落泪。
“姑娘姑娘。”春桃用衣袖蹭去泪珠,唤道:“没事的,没事的。”接着又在怀中掏了帕子,轻轻的将苏合脸上的泪水抹去。
“以后。以后就好姑娘好觉!”
丫鬟声音不知怎么又哽咽开来,她飞快的转过身,脚步匆匆。
吱呀一声,门也被带上了。
苏合没有听见多余的动静,好一会儿才颤抖着将缩在被角里的手伸了出来,她双眼紧闭,感觉到手心是那么濡湿,那么潮腻。
窗杦外的长灯昏暗,初初适应后,她将掌心对着自己。一抹暗红粘稠刺入眼底。
漫了天的绝望毫无征兆的泼了下来,耳边传来千军万马般的嘶吼,又像是谁在尖锐的在耳旁锯着什么
说不上什么反应,嘴里苦苦的,又腥腥的只一会儿从心里冲出来的酸涩席卷了她的五感。她视线渐渐模糊,可又分明的看清了那抹刺了眼的红。
不知不觉间,嘀嗒下来的泪珠湿了被单,柔绵的布料溅成一朵朵梅花。
“以后,还有以后吗?”
夜风微凉,只她自言自语的轻问着,可答她的,却是画眉格外凄厉的恸哭。
咳咳!
将手从被中伸出,苏合轻轻拭去眼角的泪痕。夜色正浓,她又再一次的梦魇了。
吱呀一声。
门被轻轻推开了,她将头微微的垂下,两个小丫鬟轻轻的交谈声传了过来。
“怎么样了?”
“现在好歹肯喝了药,姑娘想开了”
稍凉干燥的掌心附在自己额头,她没有动静。
“呀,怎么又烧了!”绿豆惊呼一声,手抖了抖,忙道:“小枣快去请妈妈,我给姑娘揉揉脚。”
说着,小枣便急忙跑了出去。苏合感觉到绿豆将手探入被中,握住了自己冰冷的脚心。
“姑娘”绿豆轻轻的,又带焦急的唤着,她只能强打精神应了一声。
听到她的声音,绿豆似乎舒了口气,紧绷的身子也放松下来:“不怕哦,过了今夜就好”
带着些口音的官话渐小,苏合轻叹一声。
绿豆这样是在哄着她吗?
不过也难怪,绿豆十五了,“自己”才不过十二周岁。
苏合摇摇头,只觉得太过于荒诞不及。
她本是长安城林府里的林三姑娘,一睁开眼,却变成了上京寻亲的女孩子,苏合。
她十日前醒来,原身苏合正病着,是极重的伤风。她实在不能接受自己变成了别人,又加上那病便不吃药,硬生生的求死。
想她多么悲哀,当林三姑娘的时候病怏怏,担心着哪天就见不到清晨。成了苏合的时候,也病怏怏,却希望哪天就见不到清晨了。
苏合又叹息,她应该已经病死了吧,病死在梦魇里重复出现的那夜吧?
毕竟,除了那夜,她身为林三姑娘的记忆,就戛然而止了。
苏合心里五味杂陈,十日前,她方一睁眼,先是觉得头沉重的无法抬起来,接着,便又感觉到身上的不对劲,生疼。
心。一时之间跳的那般快。
意识到什么后,她便用粗糙的被子蒙住头,身子缩成一团,哽咽着
苏合细细的婆娑着瘦弱的硌人的骨骼,床那头,绿豆仍在细心的揉着她依旧冰冷的脚心,没察觉到她细微的动作。
那时候,她最初是哭了一会儿,止住了哭声便哆嗦着握住小小的,细